“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這些話是從額托里和他的兩個兒子嘴里說出來的,個個都怕她心里有負(fù)擔(dān)反而不利身體。
只有顧輕舟接過一碗清茶讓她漱口道:“你也曉得?”
歲歲低了頭不敢直視面色不豫的顧輕舟,老老實(shí)實(shí)就著顧輕舟的手漱了口,而后自己捧著沈握瑜遞來的茶杯喝了幾口溫水。
“她剛清醒,你就別這么疾言厲色的對她了,這事也是意外,要怪自然也是怪那些伺候的奴才怠慢不盡心。”額托里勸慰著顧輕舟為自己的女兒開脫。
顧輕舟顧著在晚輩面前要給額托里足夠的面子沒再說什么。等太醫(yī)過來再仔細(xì)瞧過說只要按時喝藥仔細(xì)將養(yǎng),問題便不大后,額托里就被顧輕舟催促著回宮休息。
考慮到政事,額托里也不再停留,正準(zhǔn)備走時,卻聽得歲歲叫道:“父皇,女兒瞧母妃氣色不好,想必也是為女兒勞心傷神了,父皇還是帶著母妃一并回宮吧。女兒這里照顧的人,足夠了?!?/p>
額托里看著歲歲眼神,撒嬌帶祈求的,心軟后剛要開口,就聽見顧輕舟一聲冷哼,旋即起身出了歲歲的院子。
額托里看著顧輕舟拂袖而去,免不得轉(zhuǎn)過頭來點(diǎn)了點(diǎn)歲歲道:“你啊你,哪次不氣你母妃你就渾身皮癢。好好歇著吧?!?/p>
那一屋子的人除了躺在床榻上的歲歲,其余的都在那兒或躬身或跪的恭送皇上皇妃。
“兩位哥哥來看我這個病人,空手來的?”歲歲臉色蒼白透著股孱弱得不堪一折的病態(tài)美人樣,話但是說得依舊厚臉皮。
“嘿,你這丫頭倒是會趁機(jī)敲竹杠。來時給你帶了不少參芝茸花,往后由著你慢慢補(bǔ)養(yǎng),怎的還要?”布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接過知蟬奉上來茶,喝了一口咋舌道:“就你這安王府,怕是吃穿用度皆是頂好的,光是這茶都比我府邸里的甘甜些。你怎么不接濟(jì)接濟(jì)你二哥哥我?”
歲歲對著布固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蘇巴魯提了椅子坐得近床榻,看著沈握瑜站在一旁要給歲歲擦手,歲歲還有些拘束地縮了縮手道:“這些事,讓聽雨來就行”
沈握瑜捏著布巾卻堅(jiān)持要親力親為。
蘇巴魯一雙與額托里極為相似,鷹隼般的眼,沉了沉,看著沈握瑜仔仔細(xì)細(xì)替歲歲擦拭了面頰與雙手,歲歲開了點(diǎn)精神,還用手指頭摳了摳沈握瑜的手心然后小聲問:“父皇母妃沒怪罪你吧?”
這聲兒不高,倒是屋里靜,誰都聽得著。
沈握瑜低頭對著歲歲溫和地笑,想要伸手去摸一摸歲歲的臉,又礙著身邊順王那莫名犀利的目光,只能答了說不曾。
等聽雨端著碗熬得稠白的粥送進(jìn)來,沈握瑜還沒接過,半途就被一直坐在一旁的蘇巴魯接過了手道:“你先出去,這里有本王在。”
沈握瑜略覺得怪異地看了低頭攪和著粥的順王,又聽歲歲說讓他先歇會兒,這才離開了這兩日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平昌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