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

從柳書儀說出「替身」那兩個字開始，他就站在那里。

他也聽到了我說出的，關(guān)于「心頭血」的真相。

他自以為是的深情，他引以為傲的掌控，他逼我飲下的苦果，到頭來，全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和笑話。

而我，才是那個冷眼旁觀的執(zhí)棋人?！甘悄恪?/p>

蕭衍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他甩開侍衛(wèi)的攙扶，踉蹌著走到柳書儀面前。

「是你一直在騙朕？」

柳書儀嚇得渾身發(fā)抖，癱軟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替身……」蕭衍喃喃自語，隨即慘笑出聲，「原來在你們眼里，朕就是這樣一個笑話！」

他笑得彎下了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猛地轉(zhuǎn)向我，眼中是無盡的絕望和哀求。

「蓁蓁……連你，連你也一直在騙朕？」

我看著他崩潰的樣子，心如止水。

「我從沒騙過你?！?/p>

「是你自己，被權(quán)力和欲望蒙蔽了雙眼，看不清真相?！?/p>

「蕭衍，你愛的是那個對你俯首帖耳、任你踐踏的皇后，還是那個會為你嫉妒、為你發(fā)瘋的女人？」

「可那些都不是我?！?/p>

「真正的沈蓁蓁，在你下令對我用刑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死了?！?/p>

他怔怔地看著我，仿佛是第一次認識我。

良久，他閉上眼，臉上血色褪盡。

「帶她走。」他疲憊地對侍衛(wèi)下令，指的是柳書儀。

「押回京城，圈禁于丞相府，終身不得出?！?/p>

柳書儀被拖走時，還在尖叫哭喊，可蕭衍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巷子里恢復(fù)了安靜。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瞬間風化的石像。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么？」他問，聲音里帶著卑微的祈求，「只要你說，傾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