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賞心看他輕蔑不敬,氣憤地質問他:“要是沒有老爺提拔,你能有今天?”
楊詡咧開他那張大嘴,圓臉上浮出幾分挑釁:“不就是狗操的裴府嗎?我楊大人今天還就是沖著這兒來的?!?/p>
他是不敢說“相府”的,因為相府指的是裴洗。
而如今的“裴府”,指的是裴夏。
“至于裴相的提攜之恩,楊某不敢忘,”楊詡倒是假模假式地抱拳拱了拱手,“所以我這不是來抓你了嗎?”
“胡言亂語!”徐賞心眼眶泛紅。
裴洗去世這一個多月,她受過很多委屈,在府上在府外,有她不喜歡但不得不應付的人,有她不愿意但不得不接受的事。
但唯獨這樣惡毒的栽贓,她不能接受。
楊詡陰冷地“呵呵”笑著。
無所謂,他根本不在乎徐賞心怎么想怎么說,她什么也改變不了。
這就是北師城的游戲規(guī)則。
當洛羨喊“裴公子”的時候,他楊詡再是殿下跟前的紅人,也會被裴夏踩在腳底。
當洛羨讓他帶兵去裴府抓人的時候,什么相府公子少夫人,都是狗屎。
他摩挲著手里的馬鞭,再一次抬頭朝府內望去:“怎么,你的親親相公還沒來嗎?該不會是嚇得縮在床上尿褲子了吧?”
楊詡想,他現(xiàn)在就能把徐賞心抓走,僅憑府門前幾個侍衛(wèi),哪里攔得住他。
他故意在等,在等裴夏。
楊詡就是這樣的,他自貧賤中來,卻不帶半點樸實,反而格外好他那張臉面。
數(shù)日前,就在這相府之中,當著眾人的面,他被裴夏踩在腳底。
這個面子,他今天必須拿回來!
“他不會是跑了吧?”
楊詡舔了舔嘴唇,姿勢丑陋地從馬背上爬下來,走到徐賞心身前,探著脖子就往她身后看:“他要是真跑了……”
那雙小眼睛泛著狠厲盯向身前的徐賞心:“那我這臉面,可就只能他媳婦身上討了?!?/p>
說著,他就伸手要去掐徐賞心的白皙的臉頰。
但徐賞心這幾天習武,已經(jīng)稍有身手,她靈巧地格開了楊詡的胳膊,然后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