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老師,你可算回來了,我之前還去醫(yī)院看了你,那時候你都沒醒,擔心死我了!”
謝大嬸是村里的寡婦,丈夫早些年戰(zhàn)死,她一個人拉扯著家里的兩個小孩兒長大。
倆小孩兒在許惠安的班上,很是乖巧懂事。
許惠安知道了謝大嬸家的情況,時不時地會去她家里幫忙。
謝大嬸也知道她一個人在這兒,經(jīng)常關照她。
許惠安沒想到自己還會被人掛念,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謝謝你,謝大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p>
謝大嬸抹了眼淚,溫溫熱的手貼著她的。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頭上還纏著這么大圈紗布,臉上還有傷,身上還好嗎?被埋在那個石堆下面那么久喲,身上肯定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去嬸子屋里,給你抹點紅花油好不好?”
這關切的話讓許惠安的眼眶也跟著熱了。
她聲音有些顫:“我真的沒事了,您別擔心?!?/p>
謝大嬸抓著她左看右看,見她真的沒事,才放下了心。
許惠安準備往前走,又被她叫住。
“那你晚上來嬸子家吃飯!”
許惠安回過頭,笑著應道:“好的!”
之后,許惠安去了李校長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更像一個四方閉合的簡易小棚。
東西擺得多,各種瓶子與紙張分門別類地放著,并不凌亂。
“惠安,你來了啊?!崩钚iL從桌前站起來,招呼她。
許惠安沖他點頭:“李校長。”
她走到李校長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轟炸這樣的事兒,是經(jīng)常有嗎?”
李校長沉默了片刻,才說:“對?!?/p>
“是、是嗎?”許惠安有些遲疑地問,“我是感覺村里人好像習慣了似的……”
老人嘆了口氣:“唉,災后重建的事情,建國以來,我們村里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