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手帕還給阿元,自己拿衣袖擦了眼淚。
“秋華送你的手帕,你竟然還拿給我擦眼淚,不怕她生氣嗎?”
阿元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倆不是好朋友嗎,秋華應該不會介意的吧?!?/p>
嘴上這么說著,他還是把手帕接過來,又小心收了起來。
許惠安此時有心思笑了。
笑了一會兒,嘴角又無力地耷拉下來,變成一個向下的弧度。
“其實過了這么久,我都不太怨他了,我說服了自己,這世間男女相愛本就是難事,一段強求的婚姻,也必然不會有好結(jié)果?!?/p>
阿元到底不是居委會任職的調(diào)解員。
他無措地皺起眉頭,又抓抓臉。
“其實我覺得遲哥這樣的人,要是他自己不愿意,沒有人能強迫他干什么?!?/p>
許惠安說她懂。
告別了阿元,許惠安一路心事重重地走到自己住的地窩子前。
老人說的“烈女怕纏郎”果然沒錯。
上輩子的三十年,這輩子重活一世的前兩年。
樁樁件件,都是他不在乎自己的證據(jù)。
許惠安怎樣都不想再回到那段婚姻關(guān)系中了,遲少珩卻非不肯,時時刻刻以丈夫自居。
偏偏她心里沒那般堅定,總能看見那些打動她的細節(jié)。
許惠安的心亂成了一團,本來說好了要給遲少珩換傷藥,現(xiàn)在又不太想見他了。
沒想到她剛一回頭,就看見了上半身只纏著繃帶便跑出了地窩子的遲少珩。
“惠安!”
她頭一次見到男人那般慌張的神情。
許惠安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她的耳邊炸開一句。
“父親他出事了!”
許惠安腦內(nèi)繃緊的那根弦被這話撥得錚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