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遲少珩的舍友,地窩子就在許惠安住的隔壁。
回家路上,沉默了一路的阿元突然和許惠安搭話。
“惠安姐,你和遲哥……夫妻倆有啥事兒我不知道,我也不好說什么。但是我感覺,你脾氣這么好,能和遲哥翻臉,肯定也是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p>
“但是這兩年來,我們巡邊任務組過得也算是九死一生,遲哥每回都沖在最前頭,我們問他為什么。”
“他說‘我怕我想找的人在他們手上’?!?/p>
許惠安呼吸不由得一滯。
她此刻心里五味雜陳,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難過。
一開始,她是真的不相信遲少珩放著建設部隊大好的前程不要,加入這兇險的巡邊部隊就是為了找自己。
她想起前幾日遲少珩那張失落的臉,心又有些軟了。
阿元見她沒說話,撓了撓頭,繼續(xù)說道:“就這次剛結束的任務吧,池哥受了很嚴重的槍傷,小腹被貫穿了,當時任務地點條件不好,到醫(yī)院的時候他都發(fā)起了高燒,嫂子……遲哥神志不清的時候,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
這下許惠安是真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心里憋悶得像馬上就能流出眼淚。
“你也知道遲哥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我不和嫂子你說的話,他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告訴你了,雖然我說這些,可能也改變不了什么,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p>
兩人沉默很久。
許惠安靜靜地看著遠方,直到眼睛都發(fā)干發(fā)痛。
她終于輕聲給了句回應。
“從前,我和他在一塊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他愛我?!?/p>
話音剛落,許惠安的淚水就從眼眶里滾下來。
不管是年少時光,還是上一世的三十多年,抑或者是這一輩子和他相處的三個多月。
她卻愛了他好久好久。
“嫂子,嫂子你別哭啊,遲哥要是知道我把你惹哭了的話肯定會把我揍死的!”
面前的阿元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找著什么東西,好半天才拿出一塊手帕。
“你擦擦吧,別哭了?!?/p>
許惠安接過他遞來的手帕,看見上面繡著一個“秋”字。
熟悉的針腳和收線方式,是誰送他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又把手帕還給阿元,自己拿衣袖擦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