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握瑜撇嘴,不想承認這個準姐夫有多優(yōu)秀,在他眼里,阿姐才是最好的,誰人都配不上。
看他小性子上來,陳志成便說:“人家的好你也得認,不說旁的,少年狀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和你表弟都不行,科考嚴苛,便是王公之子,也是要看實打?qū)嵉某煽?,光憑這一點,你都要敬佩他?!?/p>
此話說得不錯,陳握瑜虛心接受,連連點頭。
這廂發(fā)生了什么陳稚魚一點也不知道,她當時寫信去了云麓,一是為報平安,也好叫舅父他們都知道自己的近況,沒大能指望他們真來,畢竟……
她這般的婚約,陸家能看得上云麓那邊的親人嗎?她還擔心京中不同老家,舅父他們來了會不自在。
只是沒想到收到了信,舅父和陳握瑜就已經(jīng)準備出發(fā)了,寫來的信剛送到,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京城,而她原本同信一起寄回去的銀子,陳握瑜收著等來了京城才給舅父換新衣。
眼下她只知道舅父來京,卻不知他們在何處,心里不免著急。
陸曜辦事妥帖,當時陳稚魚請?zhí)飲邒咚偷男?,?nèi)容他看過,也知道她捎銀子的事,隨手就添了一些,得知陳舅父會來,他也做了準備,今日見到了陳舅父和陳小兄弟,便想著晚點去趟方家,同她說一聲,也好叫她安安心。
接風宴依舊擺在醉仙樓,陳志成和陳握瑜還是頭一次見這么大的酒樓,甫一進去,歌舞樂響,有那說書的,也有唱戲的,陸曜帶他們上了樓上雅間,一路上去,眼花繚亂,陳握瑜緊張的握了下拳頭,方才出門他和舅父帶了些銀子,只是不曉得在這種地方用上一餐是怎樣的花費,只擔心自己帶得不夠。
陸曜不曉得他擔心這些,但對自己未來的小舅子,還是多有照拂,加上他比稚魚還要小三歲,在自己面前便如同孩子一般,他越關(guān)切,陳握瑜就越不自在,好似自己比之他人品差了些。
剛才在客棧還看不上,言語間多有不敬,反過來他對自己還挺真誠。
許是看出了他的不自然,陸曜只當他是舟車勞頓,便問:“樓里有你這般年紀能喝的桂花釀,可能用一些?”
陳握瑜當他是瞧自己年紀小,拿小孩喝的糊弄自己,又覺自己將來是阿姐的頂梁柱,不能叫他看扁了去,便紅著耳朵說:“我在家時,都是和舅父一同喝的燒刀子?!?/p>
陳志成瞥了他一眼,好歹沒當著陸曜的面戳穿他。
還燒刀子,尋常在家,敢碰酒試試?
陸曜只好問陳舅父:“酒樓出名的是李白醉,不如就喝這個吧?!?/p>
陳志成沒什么意見,點點頭同意了。
三人就這酒菜,就熱絡(luò)起來了,陸曜本不是愛說話的,但在未來舅父和小舅子面前,也不能當個葫蘆,他知道,稚魚雙親早已不在了,最親最近的就是舅父舅母,他自然敬重。
飯飽以后,純粹喝酒,都是男人,酒喝的熱乎起來以后,話題也慢慢敞開了。
“我閨女,自小懂事乖順,長這么大沒叫我和她舅母操過什么心,她嫁你是高攀,來日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看她年紀小,多多教她,莫要同她置氣,也莫冷待與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