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巖坐下,少女解了圍裙從廚房里出來,一桌人落座,那少女坐在陳稚魚旁邊,給她盛了碗湯,笑說:“我叫顧歡喜,是他的孫女,如今在這兒負責(zé)給他洗衣做飯。”
顧歡喜,是個好名字,也配她一直歡聲笑語,爽朗的模樣。
“我是陳稚魚,多謝你的飯菜?!?/p>
顧歡喜搖了搖腦袋,嘴里道:“風(fēng)清竹屋聞幽鳥,雨綠荷盆出稚魚,真是個好名字,不像我的名字,是老頭子隨意取的。”
顧巖瞪了她一眼,嚼著牛肉不做聲。
陳稚魚便說:“為當(dāng)歡樂,心得所喜,顧師父為你取得這樣的好名,是望你一生都歡聲笑語常相伴?!?/p>
顧歡喜聞言笑笑,說:“你說話好聽,我倆應(yīng)該差不多大,以后在京城,我領(lǐng)你出去玩?!?/p>
她樂天愛笑,說話也直爽不藏心,陳稚魚很喜歡這樣直白的性格,剛想說話,那邊顧巖哼哼了兩聲。
“你自己隨便如何懶得管,別把我學(xué)生帶壞了,人家來是有正經(jīng)事,哪像你天天就知道玩,也快十七了,不著急嫁人,就琢磨著吃喝玩樂?!?/p>
顧歡喜瞬間不樂意了,“嘿”了一聲就和自家爺爺打嘴仗去了。
這一頓飯,一個老頑童,一個小活寶,倒是吃的笑聲不斷。
下午從顧家走時,陳稚魚都有戀戀不舍之感,比她更不舍的是那只大白狗,只因他吃困了含著骨頭睡覺時,顧歡喜趁他不注意將骨頭拿走了,此刻正垂頭喪腦的,好不可憐。
回了小院落,田嬤嬤關(guān)切了下她今日的情況,得知一整日只是教她寫字,一時臉色變幻,半晌才憋出了句:“顧先生這樣教,定有他的道理?!?/p>
第一日,云淡風(fēng)輕的過去了。
第二日,陳稚魚依舊被拘著在里頭,等下午回來后,田嬤嬤再問,還道是只練了字。
田嬤嬤心中暗道:練字養(yǎng)性,顧先生許是在磨煉姑娘心性。
等到第三日,在她得知去了一天還在練字時,有些不淡定了。
她并不大懂,幾日的功夫,就寫個字?那可是顧先生啊,內(nèi)有府墨,心有溝壑一人,怎么就不痛不癢地學(xué)個寫字呢。
她不淡定,反觀陳稚魚一直坐得住,好似不覺得這幾天的學(xué)習(xí)有什么問題,田嬤嬤見她一臉安穩(wěn),都恨不能提點一句:您也不想想,專門請個老師,就是為了練字?京中有的是書法大家,何至于勞動顧老的大駕?
委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也不怕是顧先生嫌她天資不夠,故而不教真本事?
等到陸家傳她回去回話,她便老實的將這幾日打聽到的如實告知。
上座陸夫人聽后,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沉了口氣,道:“你回去伺候吧,從明日開始,就不一樣了。”
陸夫人到底慧眼如炬,心有成算,果然再次去棋盤街,終于是不寫字了。
顧巖問陳稚魚:“可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