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妄懶洋洋糾正:“是造次到老夫人面前了?!?/p>
裴余時:天已塌,人已死。
榮青棠。
力大無窮的榮青棠。
“他是活膩歪了嗎?”裴余時喃喃:“榮老夫人真的能手撕了他?!?/p>
字面意義的手撕。
榮妄挑眉,意味不明:“活膩歪了?”
“不見得吧,小爺瞧著他攀高枝兒的賊心不死。”
話音落下,裴余時和裴桑枝對視一眼,不言自明的心虛如出一轍。
只不過,一個明顯,一個隱晦。
榮妄視而不見,朝著裴桑枝伸出手,掌心向上。
裴桑枝蹙蹙眉,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滿是疑惑。
榮妄失笑,眉眼越發(fā)張揚明朗:“木魚?!?/p>
“小爺想敲敲木魚,去去身上的晦氣?!?/p>
裴桑枝勾唇,笑著,雙手將木魚捧了過去。
裴余時左看看,右看看,心下默默道了聲,好像還真有戲。
榮妄和裴桑枝之間的相處有種水到渠成的自然。
定了定神,斟酌著試探道:“榮老夫人可有動怒?”
旋即,又急急補上一句:“若是動怒,可會遷怒?”
萬一遷怒的話,他就不下山回府了。
倒也不是他為老不尊言而無信,而是靈活變通。
榮妄臉不紅氣不喘:“老夫人欲與你那好大兒,討教討教這養(yǎng)兒教女的門道,還請了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少卿作陪?!?/p>
“你那好大兒府上熱鬧成了一鍋粥,上京城里上自達官顯貴,下至平民百姓,哪個不是捧著海碗喝粥喝的飽飽的?!?/p>
“都亂成這樣了,你的好大兒的麒麟兒仍不忘厲聲詰問小爺,是不是做事當真不留余地?!?/p>
“怎么不算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能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