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允腦中轟鳴作響,火辣辣的痛感后知后覺涌上來,嘴角似有鐵腥味溢出。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的!
“公子?!?/p>
“四姑娘?!?/p>
裴臨允和裴桑枝的婢女驚呼出聲。
“權(quán)當(dāng)我過去的真心飼了野犬!”
裴桑枝下頜微抬,唇邊凝著譏誚的冷笑,神情里盡是決絕和憎惡。
而后,伸手抄起檀木矮幾上的另一只白瓷碗,重重砸在地上。
碎片飛濺。
裴臨允怔愣,連躲閃的動作都忘記了。
些許碎瓷劃過裴臨允的面頰,帶起串串血珠。
“我齷齪?”
“我挾恩圖報(bào)?”
裴桑枝看著裴臨允腫脹的左臉,淌血的嘴角,心下是洶涌的快意,繼續(xù)刺激:“真正連畜生都不如的是誰!”
“從此以后,你我也不必兄妹相稱了?!?/p>
她說過,裴臨允這把刀好用的緊。
終于無需在裴臨允面前演逆來順受的戲碼了。
“還有……”裴桑枝勾勾唇,晃了晃被軟布包扎著的手腕,惡意滿滿:“我奉勸裴三公子一句,日后羞辱我時(shí),最好再三斟酌言辭?!?/p>
“你我一母同胞,而且,我用血肉救過你?!?/p>
“說句難聽的,你的身體里也流竄著我的血?!?/p>
“看清楚了嗎,這才是挾恩圖報(bào)該有的倨傲和自得!”
裴桑枝嗤笑著睨了裴臨允一眼,踩著滿地的狼藉,揚(yáng)長而去。
素華看傻了。
這還是那個(gè)只會無聲落淚,任人欺凌的四姑娘嗎?
四姑娘掌摑三公子,她敢說,都沒有人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