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褒獎似的,贊嘆:“只為救人的墮落之仙,我還從來沒有見過?!?/p>
沒有回應。
文柳句靜靜地看著他,一如要用視線將他切割,剖析透徹。
良久。
“你以為我會問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文柳句好像又恢復了那副高情遠致的模樣,語氣溫柔。
“剛才有一瞬間,我的確很好奇,只是那一瞬間過后,我就明白了?!?/p>
他注視著卓無昭,莞爾:“因為你跟我,其實是同一類人?!?/p>
這句話很短,到末尾第三個字時,他和卓無昭都動了。
猶如遵守著心照不宣的規(guī)則,動蕩只在方寸。
風聲颯然。
刀影比風聲更悄無聲息。
猝不及防激越而起的新茶水幕化成滴滴細珠,又從珠子凜凜地飛射成針。
雨針直刺卓無昭面門。
玄刀在此時輕巧一旋,針幕反撲向?qū)γ妗?/p>
文柳句不移不動,周遭一股無形之氣擴散開來,剎那,所有亂針力量盡去。
霧氣綿綿間,刀尾破竹直進。
文柳句凝眉,氣機漩渦般聚攏身前,將玄刀阻隔。
卓無昭五指用力收緊,毫厘不讓。
這僵持只維持了不到三息。
如果靈氣真的成為一堵可見的墻壁,那么通常,它會在重擊下發(fā)出碎裂哀鳴。
但是,沒有。
玄刀微不可查地偏轉(zhuǎn)了幾分,復又正位。
一股莫名的氣勁滌蕩,看不見的墻面與之接觸的部分,竟已“融化”了。
文柳句只感覺到——死氣。
是任何生命都不能存的深淵,是吞天食地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