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有幾人的臉色迅速轉灰。
趙秘書:“要員非常感激大家。”他轉身拍著蘇純鈞的肩說,“小蘇啊,你代大家喝了這杯酒吧?!?/p>
趙秘書一飲而盡,蘇純鈞在趙秘書喝完后,也一飲而盡,又還了三杯。
席上的人雖然聽說是蘇純鈞“代”大家喝了酒了,但也都趕緊陪著喝。蘇純鈞喝四杯,他們喝八杯,等蘇純鈞喝完三杯了,他們面前還都擺著一杯小酒盅呢。
他們這一桌一開始有動靜,其他桌的動靜瞬間就又沒了,比靈堂還安靜。
樂曲悠揚。
祝玉燕從剛才起就在笑,笑得很可愛。
蔣要員一邊吃一邊看大家,一桌子的人都如喪考妣,就顯得祝二小姐格外與眾不同。
新年宴會自然是要高興的。大家都不高興,就是不捧場。
可是蔣要員的目的也確實是要借這個機會再嚇一嚇人。
所以趙秘書與蘇純鈞都在笑,卻無人敢笑。
因為人人都猜得出來蔣要員這是給大家敲鐘。
他剛才就覺得這個小女孩膽子大,人還機靈。現在看到她敢笑,就想給她一個機會。
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笑著說:“我看到燕燕笑了,燕燕笑什么?”
席上的人馬上都看過來。
趙秘書也笑著看過來。
好像都與祝二小姐是家傳的關系,經年的熟友,親密的不得了。
蘇老師也看過來——他熟知祝二小姐,她以前是隨意亂講話,后來在大學修煉過后,開始故意亂講話,在日本人的課堂上尤其如此。
天生的天份加上后天的修行,殺人于無形。
祝二小姐就笑著看趙秘書與蘇老師:“剛才要不是蘇老師多喝了兩杯,看著倒像是與人喝交杯酒呢?!?/p>
這是個酒桌笑話。
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該是什么反應。
何況這一桌沒有傻子。
桌上就都笑起來,大笑,干笑,僵笑,一邊笑一邊與桌上的人交換視線,見人人都笑了才安心的繼續(xù)笑。
蔣要員笑得兩眼放光。
趙秘書故意驚訝了一下,放下酒杯就哭笑不得的指著蘇純鈞:“你呀你……這還不管管?”
蘇純鈞笑著對趙秘書做了個揖,他的未婚妻拿趙秘書開玩笑,自然是他來賠禮。
首桌一笑,笑得如此驚天動地,連樂曲聲都蓋下去了,似乎給這個宴會定了個調子,所有人好像才發(fā)現——新年宴會需要笑聲。
于是,不需要再有更多提示,每一張桌子一下子都活起來了,笑聲、敬酒聲、寒喧聲,全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