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官員們自是知曉蕭霽衍是何用意,看到這一幕后,嗤笑的眼神紛紛投向崔穆亭。
崔穆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卻還要強撐著笑臉舉杯回敬。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杯中的酒水和隨著溢出。
崔穆亭恨不得把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去質(zhì)問皇帝,憑什么要把學士之位給寧致遠。
他不敢,他只能憋屈地把這口氣咽下去,還要陪著笑臉口不對心地道一聲恭喜。
“崔院判面色蒼白,可是身子不適?”蕭霽衍佯裝驚訝的說道。
這一言辭無疑是把崔穆亭架在火上烤,在場知情的官員鄙夷地看向他。
崔穆亭強顏歡笑地說道:“偶感風寒,多謝王爺關心?!?/p>
蕭霽衍意味深長地輕哦一聲。
江濯雪用手帕擦拭著嘴角,掩蓋住嘴角的那一抹弧度。
此番崔穆亭不論從收到請柬也好,宴席上的落座也罷,都似乎在告訴他。
翰林院掌院學士之位已經(jīng)是你的了,抱著必得的心態(tài)等著眾人的恭賀。
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從滿心歡喜到失望,只需要蕭霽衍的一句話。
蕭霽衍這一招可真毒啊。
宴會散時,已是月上中天。
崔穆亭面色陰沉地上了馬車,看著緊隨其后的江濯雪。
他暴喝一聲:“江濯雪,這就是你說的幫我打點一切,你就是這么打點的!”
江濯雪不怒反笑,眼神寒冷:“夫君這話說得可真好笑,你自己沒本事還怪我給的銀錢不夠多?!?/p>
“我可是把一半的嫁妝都搭給你身上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質(zhì)問起我來了?!?/p>
崔穆亭一噎,語氣也緩和幾分:“你不是說找侯府……”
江濯雪憤怒地瞪著他,譏笑一聲:“夫君莫不是覺得我侯府手眼通天到可以左右皇帝的心思?”
“不是,若是侯府能出力,莫說我的官路順遂,就是你……”崔穆亭佯裝情真意切地握住江濯雪的手。
江濯雪抽回手,冷聲道:“決定那個位置的人是皇上和攝政王,不是我江濯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