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三人同赴死,要么三人同求生,憑什么萱草能在父親面前過了明路,得父親庇護(hù),而云裳與絳仙卻要淪為棄子,命喪黃泉?”
“就因?yàn)樗齻兿裨?jīng)的我一般,不得莊氏的歡心嗎?”
“我偏要為她們姐妹爭一個(gè)公平?!?/p>
“奴婢和舞姬,誰又比誰高貴了?!?/p>
永寧侯聞言,只覺胸口發(fā)悶,半晌才擠出句話來:“桑枝,你這話說得未免太不成體統(tǒng)?!?/p>
“上京城多少簪纓世族、鐘鳴鼎食之家,可曾見過哪家一日納三妾的荒唐事?這般行事,你讓為父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裴桑枝針鋒相對(duì):“那就全部杖殺,以儆效尤?!?/p>
“既然,我為她們爭不來生的公平,那爭來死的公平,也未嘗不可?!?/p>
永寧侯左右為難。
莊氏已然打定了主意要保下萱草,而今裴桑枝又咬死了“三人同生共死”的說辭,倒叫他夾在中間進(jìn)退維谷。
“桑枝,此事說來慚愧……”永寧侯面紅耳赤,支吾半晌才低聲道,“云裳與絳仙二人的身子不干凈。”
裴桑枝:“被野鬼附身了?”
永寧侯:裴桑枝這個(gè)死丫頭在裝傻!
裴桑枝繼續(xù)道:“父親,您都收用過了,干不干凈還重要嗎?”
“還有,她們是府里豢養(yǎng)的舞姬,能不干凈到哪里。”
“如果您擔(dān)心一日抬三妾,有礙名聲,那就先抬云裳姐妹,讓萱草繼續(xù)做通房吧,反正她還年輕,又有莊氏庇護(hù),來日誕下個(gè)一兒半女再抬作姨娘也不遲?!?/p>
“至于名目,讓莊氏自己去發(fā)愁。”
“就這么決定了?!?/p>
永寧侯愕然。
這就決定了?
這件事的走向,竟讓他莫名生出一種云山霧罩般的茫然。
裴桑枝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說的亂七八糟,他聽的也云里霧里。
“來人,請(qǐng)?jiān)粕?、絳仙姨娘入內(nèi)。”裴桑枝拔高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