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先夫人身上的污名能平反昭雪,畢竟我不能有一個背負著與人私通罵名的嫡母?!?/p>
“父親,您好生思量思量?!?/p>
“周老大人乃永榮帝之摯交好友,當今圣上更是以親族尊長之禮相待?!?/p>
“與蕭家嫌隙若不及時化解,恐日后反噬,悔之晚矣?!?/p>
聽完這番言辭,原本怒不可遏、準備厲聲呵斥裴桑枝胡言亂語的永寧侯,一時語塞,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之中。
沒落的蕭家,竟還能有此造化?
“真的假的?”永寧侯眉頭一皺,狐疑道:“周老大人收關門弟子這等大事,外頭能半點風聲不漏?”
裴桑枝嫌棄地覷了永寧侯一眼:“父親,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連那個圈子的門檻都夠不著,又怎么會知曉其中消息?!?/p>
“權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您以為永寧侯府還是清玉大長公主坐鎮(zhèn)時的侯府嗎?”
“或許等先夫人嫡親的侄兒高中三元之時,周老大人自會公之于眾?!?/p>
永寧侯眼角抽搐:“你說話可真尖酸刻薄啊?!?/p>
裴桑枝神色自若:“尖酸刻薄與否不過是旁人評說,于我而言,抓住每一個扶搖直上的機遇才是正經。”
“這父母兄弟都在拖后腿,我若是不自立自強,籌謀算計,這輩子還能有什么指望?!?/p>
“所以,希望父親暫時擱置個人喜惡,以大局為重。”
永寧侯含糊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急不得,急不得?!?/p>
“當年,蕭氏與知客僧私通的丑事,人證物證俱全,哪能有什么蒙冤受屈?!?/p>
裴桑枝也沒有再執(zhí)意要個明確的答復:“那便處置今日之事吧。”
“近日來,侯府見血太多了?!?/p>
永寧侯不解:“你的意思是……”
裴桑枝面不改色:“由莊氏出面,替父親抬了萱草三人作妾。”
永寧侯:“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裴桑枝不閃不避地回瞪著永寧侯:“不然呢?”
“莊氏自作孽不可活。若非顧念父親的情面,若非念及這一脈相承的血緣,我早將此事呈稟祖父處置了?!?/p>
“如今這般,已是仁至義盡。”
“要么三人同赴死,要么三人同求生,憑什么萱草能在父親面前過了明路,得父親庇護,而云裳與絳仙卻要淪為棄子,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