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個貴公子,偏生長了張嘴。
在裴余時默默吐槽之際,榮妄已經(jīng)又對著裴桑枝說道:“裴四姑娘以前可曾來過佛寧寺進香祈福?”
“佛寧寺大雄寶殿和天王殿的佛像,皆是元初帝捐資塑的金身?!?/p>
“這幾十年來,但凡上京女子心有猶疑,忐忑不寧時,總要來這佛寧寺寺敬香祈愿。裊裊香火中求得心安者不知凡幾?!?/p>
“裴四姑娘不妨也去奉上三炷清香拜一拜。”
“神明雖不言,但或能撥云見日呢?!?/p>
裴桑枝擲地有聲:“我未有猶疑。”
她想報仇之志,磐石不移,百折不摧。
至于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徐徐圖之的話,她更是嗤之以鼻。
眼見著仇人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過的舒坦,就像烈火灼心。
“但,正如國公爺所言,看仇人過的不好,天天活著也有勁兒?!?/p>
“還是得去拜拜?!?/p>
“心誠則靈?!?/p>
榮妄:“孺子可教也?!?/p>
“對了,佛寧寺的解簽也準的很?!?/p>
裴桑枝頷首:“謝過國公爺提醒?!?/p>
隨后,分別朝著裴駙馬和榮妄福了福身,方轉(zhuǎn)身離去。
裴余時瞠目結(jié)舌:“妄哥兒,她口中的仇人是……”
榮妄挑挑眉:“反正不是你?!?/p>
裴余時:“那就不用擔心了?!?/p>
榮妄低垂眼睫,唇線抿的發(fā)白,緩緩敲著木魚,聲響沉滯喑啞。
片刻后,倏然收手,木魚棒懸在半空,啟唇,喉間溢出半聲冷笑,說道:“等你下了山,隨便尋個人問上三兩句,便知裴四遭過什么罪受過什么苦。”
裴余時眼角微微一抽,這就憐上了?
形勢一片大好。
榮妄睨了眼裴余時,繼續(xù)道“她的處境……”
“說句冒犯的話?!?/p>
“她的處境,多么像老夫人口中那個當年孤立無援,不得不飲鴆自保的清玉大長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