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做出那樣的事情,毫無氣節(jié),本就不值得憐憫,你莫要再幫她說話了。
”這鄧月如說。
這話說的大聲,明擺著是要給許淺淺難堪。
聶千嶼靜靜坐著,并未理會。
許淺淺的境遇比她想象的要糟糕,觀這形式也知,京內(nèi)名聲盡毀,聲名狼藉,世家女尚且不愿與她靠近,更何況世家子,只怕許家的算盤要落空了,也不知許忠蔚和許老夫人知曉今日狀況,會不會氣的暈厥過去。
如是想著竟涌出一種報復的快感,聶千嶼勾唇一笑。
再言,周國邊境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奸人在朝,這群世家女衣著華麗,粉妝玉琢,混擠在一處揭露她人私隱,拿著女子名節(jié)之事不停的攻擊,以強凌弱,果真是人面獸心!思及此處,聶千嶼又不由嘆了口氣。
鄧月如看著這女子跟個呆木頭似的全然沒把她放眼里,疾步走上前來“哎,你到那邊角落去,我們都在賞梅,你站在這里著實破壞了園中好景致,大家都無心賞梅了。
”聶千嶼不動作,依舊渾不在意般坐著,許昭見狀過來輕推了一把“淺淺妹妹,月如姐姐在和你說話。
”面前少女募地被打斷思緒,晃過神,觀察了下左右,揚起一張無辜的臉“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不知這位姐姐有何事?”鄧月如雙手抱胸,囂張刻薄又跋扈,掏出了她腰間的長節(jié)鞭“你,站到那邊去,不要礙了我們的眼。
”言畢,眼前人沒聽見似的未動分毫。
長這么大,除了父親,還不曾有人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一場禍事讓她失去了所有,偏這身反骨還在,既然許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倒要看看今天真的鬧出事來,那母女倆能否全身而退。
鄧國候,皇后的母家,鄧月如,子女如此的沒教養(yǎng)。
聶千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個個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她不緊不慢地垂眸拍了拍袖口,不疾不徐地道來。
“眾所周知,我剛被父親接回京內(nèi),禮數(shù)可能有些不周,言語冒犯望見諒。
這位姐姐言語直率,想必是個心胸寬廣不愛計較的,鑒于此,我也想大著膽子說兩句。
”聶千嶼還在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袖,不曾抬眸看鄧月如一眼。
“且不論今日淺淺是跟隨母親和昭姐姐前來,得了家中允許,因而父親、母親和祖母沒有發(fā)話,身為人女不敢隨意離開。
”“再者我初入京城,久未參與皇家宴席,對這里的一切毫無所知,但應當是沒有相貌平平之人不能出席宴席這一說。
”“此外,我孤陋寡聞不知您姓甚名誰,是何身份,所以你和我是陌生人。
小姐您何故對一個互不相干的陌生人有如此大的敵意?”這一大段話說完,眾人噤若寒蟬。
鄧月如的囂張跋扈在京內(nèi)都是出了名的,背后又有太子和皇后撐腰,沒幾個人惹得起。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啊。
然而面前女子似乎不盡興,繼續(xù)不依不饒不要命般繼續(xù)說道“最后呢,丑也不是我的錯,不妨,姐姐您就忍忍吧!”說完,輕拍衣裙,渾不在意地又坐下了。
完了完了,幾個膽子小的世家女都不敢再看鄧月如的臉色。
那臉上精彩極了,一陣青一陣白,當然最主要的是那隱藏不住的火氣。
眾人心里都默默替許淺淺燒了幾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