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破敗的茅屋內,兩人就這么相互依偎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呂屠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寧靜。
近距離接觸之下,呂屠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宋雨惜并不像遠觀之下那樣瘦,藏在她寬大衣袍之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線玲瓏,一時讓呂屠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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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溫馨并沒持續(xù)多久,就被一陣穿堂風吹過,瞬間帶走了兩人的體溫,尤其是宋雨惜,她本就傷口感染惡化,此時身子更是抖若篩糠。
本就家徒四壁的屋子,所有的家當他都穿在了身上,甚至連最基本的床褥都沒有,哪怕是他這種經常野外執(zhí)行任務的糙漢,都睡不慣滿是跳蚤的枯草床,更別提細皮嫩肉的宋雨惜了。
眼下正值寒冬,武川又地處北境,外邊的雪堆積厚實,他這才體會到貧寒二字為何被人一起提及。
冬天,對于他們這些窮人來說,真的是要命!哪怕就算是前世的21世紀,窮人的冬天過得也并不體面。
生存的重擔無疑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好在前身是一個獵戶,家里有一張祖?zhèn)鞯乃=枪?,保養(yǎng)得當掛在墻上。
對于長期野外作戰(zhàn)的他來說,打獵并不算是難事,他脫下身上破損的棉衣,披在了宋雨惜的身上,又將匕首也留在家里,叮囑道:“你在家里休息一會,我出去打獵?!?/p>
“相公你等一下。”宋雨惜珍重地從懷里掏出一支金釵,遞到了呂屠手里:“昨日我才從懷朔城過來,到處大雪封山,恐有豺狼虎豹,相公你先拿這釵子當?shù)簦^些日子再進山打獵吧?!?/p>
呂屠本想拒絕,可看著宋雨惜那無比堅定的目光,他將那只做工極其精美的金釵接過,緊握在手里:“雨惜,委屈你了,剛嫁給我就要你當?shù)艏迠y?!?/p>
宋雨惜溫柔地替呂屠拍打掉身上的灰塵:“你是我相公,我相信咱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這點錢算什么?哪怕是我娘在世她也會支持我這么做的!”
“雨惜,你真好。”呂屠此刻胸前涌起一股無法宣泄的愛意,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良久之后才不舍地分開。
“相公早些回家,我等你吃飯?!?/p>
“好!”
走出茅屋,呂屠只感覺虧欠了宋雨惜,兩人甚至連結婚儀式都沒有,宋雨惜就因心疼他,將嫁妝拿給自己去典當,他又怎能辜負這么有情有義的女人?
將金釵揣進了懷里,背上牛角弓和七八根箭矢以及一捆繩子,朝著南邊的愛鷹山走去。
愛鷹山上的野生動物是越來越少了,要不然前身也不會因為打不到獵而餓死。
不過呂屠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家里的20斤小米,按照他的飯量來說,最多也就維持七天,更何況沒有一丁點葷腥攝入,人的飯量還會劇增!
他很抵觸那種坐吃山空的感覺,喜歡將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里,論起執(zhí)行力來說,呂屠無論放在哪個世界,他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撥,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最年輕的兵王。
剛出門就遇見了一群在村口槐樹下嘮嗑的村婦們,她們掌握著整個村子里最新的八卦資訊。
比如說當她們看見呂屠時,一個個的眼睛里就跟伸出了爪子似的,沖呂屠打聽道:“呂屠啊,聽說你娶了個漂亮媳婦,怎么不帶出來讓嬸子們把把關呀?”
“何止啊!他家媳婦白凈得就像是府上的小姐,那皮膚嫩得喲,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只可惜,是個瘸子。”平日里為人刻薄的趙大娘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就是趙老五的娘,只能說他家的家風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