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
相對寬闊的林間空地上,經(jīng)過心中那少女聲音的指導和反復修正,萊昂在清理平整的泥地中終于將環(huán)環(huán)相套的魔紋與符文刻畫完畢。
他按吩咐把多種巖礦的小碎塊按嚴格的取量和間距嵌入陣式魔紋的凹槽之中,再用磨出來的綠色石粉,均勻填滿法陣中一個個符文凹痕。
陣式的結(jié)構(gòu)有兩層,內(nèi)層是嵌套的雙陣式儀式核心,外層圓形紋路是拘束儀式范圍的邊界,按那少女聲音所說,若想提高捕獲效率,其實陣式應該畫得范圍越大越好,嵌套結(jié)構(gòu)越多越好,然而受限于目前手上可憐到極點的替代素材,以及在場甚至沒有一個真正的法師主持儀式的現(xiàn)狀,這直徑十米的環(huán)形大小,已是能夠維持陣式的極限范圍了。
萊昂輕手輕腳的踩著符文與魔紋的空隙,來到陣式核心的中央,回頭先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踩出腳印破壞陣式的完整性。
他先前也問過心中的少女聲音,紋路這樣赤裸裸刻畫在泥地上會不會很容易遭到毀壞。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合格的法師有更加穩(wěn)固堅實的陣式刻繪方式,當然,萊昂現(xiàn)在自然沒法做到那么專業(yè),所以只能將就著來了。
不過她也讓萊昂不必太擔心,一旦儀式開始,她會調(diào)用混沌能量貫通整個陣式,到時候固化的陣式結(jié)構(gòu)就不怕踐踏了。
雖然用魔力臨時加固依舊很容易被其他施法者破除,但如今要面對的危險不是失了智的無腦幽魂,就是那頭智慧并不算特別出眾的怒魔,其附身操控的洛哈克只是個普通凡人而已,哪里會懂得破法毀壞陣式的魔力。
站在陣式中央,萊昂朝法陣外面等候的同伴招呼了一聲。
阿澤瑞恩嘖嘖稱奇的看著地上一圈圈神秘復雜的漂亮花紋,聽到萊昂的指示,他趕忙小心翼翼的跨過紋路走到萊昂身邊,將捧著的小木籠遞給了對方。
萊昂接過這所謂的“地脈靈燈”,名字很奇幻,但同樣受限于手頭的材料,這由他按少女聲音指導手搓出來的玩意兒實在其貌不揚。
制作過程就是先用山腳下找到的某種特殊礦石當做核心,外面包裹上泥巴黏土,然后在沾了水的泥巴外殼上篆刻一堆小小的符文,最后將其放入用特定種類的樹木枝丫編捆而成的木籠內(nèi),這比田間孩童玩泥巴復雜不到哪去的簡易靈燈就做好了。
當然,沒有灌注魔力前,它還沒有任何作用,只是一堆石頭泥土樹枝構(gòu)成的垃圾,而想要成為能夠指引他們走出詛咒之地的“尋路儀”,還缺少一個智慧生命的靈魂作為燈芯。
把地脈靈燈放入陣式核心的土坑,萊昂從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麻布褲子上再撤下一塊布料,蓋在上方保證泥土不會滲入其中破壞靈燈內(nèi)的符文,然后填平土坑。
起身從阿澤瑞恩手上借過匕首,萊昂攤開左掌,把匕首橫放在掌心。
事到臨頭,他不禁頗為不自在的向那少女聲音再次確認道:“雖然現(xiàn)在這么問可能有點丟人,但是在指頭上戳個洞不行嗎必須割開手心?”
萊昂不知道別人是咋想的,但至少對他來說,自己劃拉自己的肉體,比被別人捅上兩刀都感到心里膈應。
“別說傻話了,如果你會使用魔力,那都不用放血來做這一步,好啦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止血的?!鄙倥穆曇糨p笑起來。
旁邊的阿澤瑞恩見萊昂握著匕首,一臉蛋疼的表情遲遲沒有動作,不禁提議道:“你是要用到鮮血嗎?要不,割我的手算了。”
萊昂尷尬的對他笑笑,謝絕了伙伴的好意:“不用,必須是我的血。”
啟動儀式需要的不只是篆刻陣式和詠唱咒語,更需要最基本的魔力驅(qū)動,萊昂當然不會使用魔力,那他就必須以鮮血為心中那神秘存在搭建連接身體與法陣的橋梁,對方會代替他驅(qū)動這片領(lǐng)域那什么所謂的“混沌能量”來維持法陣。
不就是放點血嗎,大老爺們砍頭也不過碗大個疤,死都不怕了還怕這點小傷?
萊昂咬著牙心里一橫,操著匕首迅速一拉!
手心先是一涼,接著感到一熱,知覺訊號迅速傳遞到大腦疼疼疼疼疼疼疼!
萊昂齜牙咧嘴的握緊了左手,將匕首拋還給阿澤瑞恩,他把不斷流淌鮮血的左手垂向陣式中心,血液滴落而下,染紅了腳下的核心魔紋。
深呼吸忍耐疼痛,他大聲詠唱出喚靈儀式的魔法咒言:
(古洛雷利特語)“以尹涅為名,遵從永凍原始之死海的律令”
不同于先前練習時普普通通的復讀,當萊昂將咒語
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