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脫離現(xiàn)實的問題不由冒了出來。
李昂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他不記得自己此前有和泥頭車親密接觸,甚至記不清自己的意識在進入這具身體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低下頭,看著正牢牢禁錮在手腕上的鐵鐐銬,李昂有些迷茫。
身為一個腦子沒病的現(xiàn)代人,他不管怎么樣都不想淪為被人掌控自由和生死的奴隸。
暫時不去考慮穿越的原因,現(xiàn)在真正當(dāng)務(wù)之急是怎么逃出去。
他沉下心來,翻找起那個叫萊昂的少年記憶中任何有助自己了解現(xiàn)狀的信息。
瑟瑞安王國圣索爾教會圣地城羅蘭納爾堪塔達爾王國大軍壓境戰(zhàn)爭入侵破城劫掠屠殺
漸漸拾起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回憶,名叫萊昂的少年只是羅蘭納爾圣地城郊外一個普通獵戶家庭的孩子,在戰(zhàn)爭發(fā)生前,他和家人在圣城郊外的林地聚落過著還算安穩(wěn)的生活,直到西邊的堪塔達爾軍隊大舉入侵。
“你還活著我昨天還以為你斷氣了?!?/p>
一個平靜的聲音似乎在對自己說話
李昂脫離思考,順著望去,那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褐發(fā)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左右的模樣,雖然處境同樣灰頭土臉,但皮膚還是比牢籠內(nèi)的大多數(shù)人都白凈。
李昂猜測對方被抓進來前,可能來自比較富裕的脫產(chǎn)家庭,不然底層平民可沒機會在陽光照曬下仍保持這樣白凈的膚色。
“咳你是?”李昂忍著喉嚨里的干咳開口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你還是感謝一下那位女士吧,這兩天不是她好心堅持給你喂水,你或許就活不下來了?!蹦前變羯倌隂]什么表情,揚起下巴示意了另一邊方向。
李昂轉(zhuǎn)過視線看去,少年示意所指的人是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女士,她雖不可避免的在這種境地下衣衫襤褸、面容憔悴,但仍能看出對方的容貌稱得上溫婉出眾。
“謝謝伱。”李昂用嘶啞的聲音向這位在昏迷時關(guān)照他的女士誠懇道謝。
在這么凄慘的環(huán)境下,還愿意照顧半死不活的傷者,對方的品德實在值得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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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隔世
那女士勉強露出一抹艱難的微笑,稍微向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李昂注意到她旁邊還靠著一個體格結(jié)實的少年,這少年目光如受傷的野獸一樣警惕的看了過來。
他的模樣與那好心的女士有六七分相像,兩人可能是親人,從年齡推斷應(yīng)該是姐弟,少年的體格倒是強壯,有鍛煉過的痕跡,膚色也呈現(xiàn)被太陽常年照曬的偏深,不過此時其身上被傭兵毆打過的傷腫也十分明顯。
李昂挪開了視線,避免刺激對方,他理解那少年不善的眼神并非惡意,在這種混亂殘酷的處境下,對方只是希望保護僅剩的親人罷了。
繼續(xù)環(huán)視牢籠里的其他人,都差不多,一個個面如死灰如行尸走肉,鮮少有不帶傷的,就連那曾照顧昏迷自己的女士身上也有被施暴的淤青和掐痕,李昂不愿去想對方經(jīng)歷了什么可悲的遭遇。
目光從同病相憐的俘虜們身上挪開,李昂看了看身后的牢籠,非常堅固,想內(nèi)部破壞顯然做不到,而且即使能逃出囚牢,手無寸鐵的虛弱囚徒也無法戰(zhàn)勝外面披甲執(zhí)銳的傭兵看守。
思來想去,他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前似乎除了等待以外,別無他法。
時間一點點緩慢而令人煎熬的流逝,哪怕幾個小時都仿佛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李昂還從未有過這種煎熬的折磨體驗,過去記憶中枯燥乏味的社畜生活如今比起來猶如天堂,畢竟那時他還有自由可言。
許久,天色暗淡下來。
(烏利亞語)“唉!你們這些瑟瑞安豬玀!都給老子滾起來吃飯”
外面?zhèn)虮氯轮牪欢膰\里呱啦聲打斷了李昂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