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老婆端著一疊衣服走進(jìn)來:「我看你們衣服都濕了,這是我兒子的舊衣服,不嫌棄的話將就穿一晚?!?/p>
我感激地接過。
衣服雖然有些舊,但洗得很干凈,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周既柏?fù)Q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時,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
他穿著簡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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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身高腿長地站在窗前擦頭發(fā),側(cè)過臉時,昏黃的燈光為他深邃的眉眼鍍上一層柔光。
那雙總是銳利的丹鳳眼此刻半垂著,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斂去了平日的鋒芒。
像是大學(xué)校園里的學(xué)長,完全不見商場上殺伐果決的凌厲氣場。
「怎么了?」他注意到我的目光。
「沒什么,」我移開視線,「就是第一次見您穿得這么休閑。」
他輕笑一聲,走到地鋪邊坐下:「私下里不用這么客氣,叫我名字就好?!?/p>
這一刻的周既柏,陌生又熟悉。
我躺在床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思緒萬千。
16
雨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豆大的雨點打在瓦片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我們被困在這個小山村已經(jīng)三天了,手機(jī)信號時有時無,與外界幾乎斷了聯(lián)系。
這幾天,我也看到了周既柏的另一面。
他會蹲在灶臺前認(rèn)真地學(xué)燒火,被煙嗆得直咳嗽也不放棄;他會耐心地教村里的孩子們認(rèn)字,那溫和的模樣與商場上雷厲風(fēng)行的周總判若兩人;他甚至在得知村里孤寡老人房屋漏雨時,二話不說就爬上屋頂幫忙修補(bǔ)。
村里的大喇叭循環(huán)播放著防汛通知,遠(yuǎn)處隱約傳來湍急的水流聲。
桂嬸麻利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火光映照著她布滿皺紋的臉:「這雨再下下去,河堤怕是要撐不住嘍?!?/p>
我正往鍋里下面條,聞言心頭一緊:「這么嚴(yán)重?」
「可不是。」桂嬸嘆了口氣,「前年發(fā)大水,沖垮了好幾戶人家的房子呢。」
正說著,院子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周既柏和村長他們渾身濕透地沖了進(jìn)來,褲腿上沾滿了泥漿。
「堤壩那邊情況不妙,」周既柏摘下斗笠,水珠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得組織村民加固?!?/p>
他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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