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才在一旁捋須微笑,適時接言道:
“自今日起,白馬駒鹽場的所有差役以及錢巡檢麾下的所有兵丁皆由杜秉憲隨意使喚,倘若人手不夠,秉憲隨時跟本官說,本官再另外加派人手?!?/p>
“那就多謝王鹽臺了?!倍叛恿卣f著拱手告別道:
“既然事情說完了,本官就不叨擾二位大人了,告辭?!?/p>
“我送送秉憲?!?/p>
趙汝弼見狀,連忙快步走到杜延霖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何和頌和錢祿二人也連忙碎步跟上。
趙汝弼將杜延霖送出鹽運司轅門,剛回到內(nèi)堂,便見王茂才扶著椅把手正笑得前仰后合,連梁冠瓔珞都笑得有些歪斜。
趙汝弼有些莫名其妙,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王鹽臺何故發(fā)笑?”
“我笑小閣老在信中把那杜延霖夸得如同青天一般!”
王茂才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用手拍著案幾:“如今看來,不過是個死讀經(jīng)書的呆頭鵝!”
趙汝弼愕然道:“王鹽臺何出此言?”
王茂才撫掌大笑:“今日那杜延霖行事古板,不知變通,不就就是一圣賢書讀傻了的書生?難怪會向皇上上那封大逆不道的奏疏!”
“可是,”趙汝弼拿起一只暖手的手爐來回摩挲著,遲疑道:
“那日我在碼頭安排灶丁喊冤去試探他,他可是無動于衷啊”
“那杜延霖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哪里知曉民間疾苦?”王茂才冷笑一聲:
“你一番解釋,那呆頭鵝怕是以為那些喊冤的都是些罪有應(yīng)得的刁民吧!”
“王鹽臺所言甚是!”趙汝弼聞言恍然大悟:
“那咱們也大可以放心了。接下來就按小閣老吩咐的,讓那杜延霖盡快籌了糧食,早日打發(fā)他離開?!?/p>
王茂才聞言卻搖了搖頭:“匡之(趙汝弼的字)此言差矣!”
這下趙汝弼又懵了:“王鹽臺此言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