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人選
提到國師,太后表情微沉:“皇上有沒有覺得國師最近很奇怪?”
蕭晏宸道:“母后指的是哪方面?”
太后瞥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蕭晏宸斂眸喝了口茶:“國師應該是喜歡祁凰?!?/p>
“喜歡?”太后坐直身體,詫異地看著他,“你沒說錯?”
國師近日來的表現(xiàn),哪里有一點喜歡的樣子?
蕭晏宸點頭:“應該沒說錯?!?/p>
“他近日種種哀家聽過一些,看起來哪像是喜歡?”太后皺眉,“他一個勁地阻止祁凰做天子,處處跟祁凰作對,依我看,倒更像是討厭祁凰?!?/p>
不說別的,就說祁凰喬遷宴上,那蘇家女子當眾嘲諷祁凰,以下犯上,靜王還敢維護,祁凰要去查抄尚書府時,國師竟敢出面阻止——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國師,不可參與朝政,無權(quán)干涉皇帝和長公主的決定?
蕭晏宸笑了笑:“從他的種種表現(xiàn)看,確實有點故意跟祁凰作對的意思,但……”
頓了頓,他淡哂:“他明明知道兒臣和祁凰的脾氣,明明知道他的意見在我這里不起什么作用,卻一次次做無意義的阻攔,且每次阻攔未果就沒了后續(xù),不彈劾,不糾纏,也不會繼續(xù)勸諫,有種為了阻攔而阻攔的意思?!?/p>
太后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須臾,她重新躺回鳳榻上:“國師是南詔欽天監(jiān),需終身不娶,一旦沾染了情愛,就會失去理智,對社稷不利?!?/p>
若因愛生恨,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而且……
太后面上浮現(xiàn)不解:“如果他真的喜歡祁凰,三年前怎么會任由祁凰去雍國而不阻止?這三年來他似乎沒怎么關(guān)心過祁凰的事情。”
說完,她眉頭擰起:“我還有一事不解。國師既然想阻攔祁凰上位,為何又這么早說出帝王無嗣這個占卜結(jié)果?他完全可以等祁凰成親生子之后,再建議你過繼宗室子弟繼承帝位……”
“國師的一些行為,確實讓人費解?!笔掙体访夹母‖F(xiàn)深思,“他心里應該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秘密?!?/p>
太后皺眉:“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笔掙体凤@然沒把這點危險放在眼里,“他朝中沒有實權(quán),占卜預測之事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只要天子之權(quán)凌駕于所有權(quán)力之上,他就奈何不了任何人。”
蕭晏宸登基六年,早就看出國師身上藏有秘密。
他有意削減國師對朝堂的影響力,所以除非國家有登基、立后、祭祀等大典,他會讓國師出面,讓這個已經(jīng)有了私心的國師不至于成為擺設(shè),其他時候,國師的話他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
譬如命中無嗣,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愿意當真是真的。
反正他確實不愿意娶個女人生孩子。
至于其他的……
祁凰從小就有自己的主見,不是一個會任人擺布的人,國師的存在對她不會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眼下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深入朝堂,做出政績,立下威信,收攏一些有能力的忠臣為她所用,待水到渠成之后,直接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