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過如此
姬清塵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沒提前編好說辭,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么了?”蕭祁凰抬眸看著他,“國師方才不是親口說了嗎?只要祁淵跪下,你就告訴他本宮昏迷的原因,這意味著你知道本宮為何會昏迷,這會兒卻不想說了?非得逼著祁淵給你跪下?”
姬清塵面色微怔,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臣說的話,殿下會相信嗎?”
他今天的態(tài)度跟往常截然不同,沒了高冷,沒了疏離,沒了淡泊若仙,除了那一身白衣依舊不變之外,整個人的氣度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
蕭祁凰想了想,覺得姬清塵今天的情緒有點繃著,不是忐忑不安,也不是愧疚自責,而是繃著的一種情緒。
這顯然很少見。
或許是因為他歷來擅長隱藏真實的情緒波動,所以此時說話時的略微試探,已經(jīng)是他情緒外露的體現(xiàn)。
他已經(jīng)維持不住一直以來的云淡風輕了。
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蕭祁凰心頭閃過這句話,平靜地說道:“你還沒說,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姬清塵眸心情緒翻涌,良久沉默不語。
“既然你不想說,本宮懶得跟你浪費時間?!笔捚罨苏Z氣冷冷,顯然已有幾分不耐,“不管幾年前那些夢境是否跟你有關,本宮今天只跟你說一句話,倘若以后本宮還會無緣無故陷入昏迷,這一切的賬都算到你頭上。”
蕭祁凰冷眼看著他:“國師大人已經(jīng)僭越了不止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本宮會建議皇兄撤掉國師這個職位,讓你也嘗一嘗成為階下囚的滋味?!?/p>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壓根沒把夢境的困惑放在心上——準確來說,是根本不打算接受國師任何方式的威脅。
這個問題她會弄清楚,不一定要通過國師。
何況只是一個夢罷了。
沒有非追究不可的必要。
姬清塵站在窗前,眼睜睜看著蕭祁凰離開,嘴角輕抿,眼底劃過一絲懊惱之色。
他獨自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內室,在墻邊書架的隱蔽處按了一下,一陣沉悶聲響起,原本平整的墻面上緩緩朝兩邊移去。
眼前出現(xiàn)一間密室。
他頭也不回地進了密室,任由石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
……
回到長公主府,蕭祁凰吩咐備膳。
心頭不期然又浮上些許疑惑。
幾年前做這個夢的時候,總是夢半截,夢里的男子容貌漸漸清晰,確實是裴子琰的樣子,可今天昏迷的那會兒,她夢里的男子容貌看不真切,只聽到他冷酷無情的聲音,伴隨著一句句嚴厲的指責,如潮水般鉆入耳膜。
蕭祁凰有些不太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裴子琰,她甚至不確定那個女子是不是自己。
可祁淵的出現(xiàn)又很奇怪。
她心里確實有許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