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端著膳食進來。
沈曜川把托盤接過來,轉(zhuǎn)身將膳食放在桌上:“殿下先用膳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裴子琰差不多就該到了?!?/p>
明月氣不順,忍不住皺眉:“沈公子又提那個晦氣東西做什么?一個穆流楓已經(jīng)讓殿下耳朵臟了,你再提裴子琰,是不是故意想讓殿下吃不下飯?”
(請)
恬不知恥的東西
蕭祁凰失笑:“沒那么嚴(yán)重?!?/p>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殿下出身高貴,也是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為什么您的品性就這么好,為什么那些個東西就那么惡心?奴婢死活想不通。”
“如果拍馬屁能讓你心情好一點,殿下大概很樂意聽?!鄙蜿状ㄐΦ?,“你多拍幾句?!?/p>
明月氣怒:“沈公子!”
“行了?!鄙蜿状ㄅe起扇子認(rèn)錯,“穆流楓那種貨色不值得你生氣,跟殿下一起用膳吧,我出去安排一下。”
蕭祁凰走到桌前坐下,溫聲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四年,你跟他的關(guān)系早已解除,不必再為他生氣。”
明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她只是氣不過。
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敢到邊關(guān)來找她,老武安侯一輩子為國征戰(zhàn),生出這么個敗壞門風(fēng)的東西,真是為他父親臉上抹黑。
明月吃完飯,出去練了一會兒武。
她武功確實高,脾氣也彪悍,老武安侯當(dāng)年的安排是為自己的兒子考慮深遠,可明月慶幸自己沒嫁給穆流楓。
若真嫁過去了,不鬧個魚死網(wǎng)破,只怕都擺脫不了這種惡心人的東西——就跟裴子琰那個貨色一樣,毫無廉恥之心。
接下來兩天穆流楓一直沒離開,堅持要見明月,明月待在大帳里伺候殿下,懶得出去見那個賤人。
但蕭祁凰耐性有限,不可能讓穆流楓一直在軍營待下去,九月初十早晨,她命人把穆流楓帶到主帳來。
明月站在她身側(cè)不發(fā)一語。
穆流楓進了帳,朝蕭祁凰行禮。
“穆流楓?!笔捚罨嗣鏌o表情地看著他,“四年前是你自己到姜家退了婚事,皇兄做主替你們解除婚約,如今四年過去了,你又回過頭想求娶明月……到底是你不把圣旨放在眼里,還是你把明月看作你的所有物,覺得她就該圍著你轉(zhuǎn),你想娶就娶,想棄就棄?”
穆流楓低垂著頭:“此前之事都是臣的錯,臣知道對不住明月——”
“既然知道對不住我,你就應(yīng)該主動去死,而不是來尋求我的原諒。”明月冷聲說道,“想要我原諒,除非你能讓我母親活過來?!?/p>
穆流楓抬眼:“姜夫人的死,我很抱歉,但是這并非我一個人的錯?!?/p>
“你們都是畜生!”明月語氣冷得像是裹著冰渣子,“穆流楓,若不是殺人犯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無全尸,哪來的臉趕到邊關(guān)來見我?你是不是覺得這種行為很讓人感動?我告訴你,你就算死在這里,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穆流楓抿唇,垂眸不發(fā)一語。
“你也不用裝出這副深情愧疚的模樣?!泵髟吕湫ψI諷,“你為什么突然改變態(tài)度,無非就是姜銜月進不了姜家的門,你母親不同意讓一個外室女兒進門做正妻,你想娶我之后,再把姜銜月弄進府做妾室是嗎?穆流楓,姜銜月那賤蹄子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身孕?你再不接她進府,她的肚子要瞞不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