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你處置
殿外三千精銳已經(jīng)站了足足一天。
殿內(nèi)以祁淵為首的使臣也坐了整整一天。
祁淵朝蕭祁凰說了句話,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眾人目光不由跟著他移動。
祁淵走到殿外,站在高高的殿階上,聲音冷硬,卻帶著主帥特有的穿透力,威壓不容忽視:“所有人,坐下休息,補充食水!”
“是!”
“一、三、五、七、九營今晚休息上半夜,二、四、六、八、十營休息下半夜。”
三千精銳齊應:“得令!”
雍朝君臣面色凜然,就這么望著祁淵那淵渟岳峙般的背影,那樣一副包裹在黑袍下的身軀頎長勁瘦,仿佛蘊藏著能撼動山河的力量,仿佛能驅(qū)使百萬雄兵俯首聽令。
方才還爭執(zhí)激烈的雍朝大臣們,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面色皆是蒼白驚懼,不自覺地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幾案。
就連叫囂得最狠的武王,也收斂了氣勢。
他們今日親眼見證了這三千精銳鐵一般的紀律。
他們坐在殿上一日,面前的案上茶水點心俱全,渴了就喝點潤潤喉,餓了就吃點墊墊,有人坐不住了,就借著如廁出去喘口氣,活動活動身體——尤其在等待蕭祁凰到來之前的時間里,幾乎所有人都出去走了兩三次。
可祁淵卻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席上,一整天沒有動上一下,外面的三千精銳也如木樁一般站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天。
沒有一個人提出不滿。
沒有人要休息,沒有人要吃飯喝水,甚至沒有人要去如廁。
這是一群正常人嗎?
他們可以做到不吃不喝一整天,可是人有三急——除非他們前一天晚上就少食少水。
但不管怎么說,這一天下來,無論是從體力上還是意志上,都足以證明這是一支強悍的精銳。
而祁淵是一個對自身要求極高的將軍,他自身的強悍鑄就了麾下鐵騎的強悍。
眾人想到他們駐扎在邊關(guān)的兵馬足足十萬,其中兩萬鐵騎……一想到都是這樣的兵馬攻打雍朝,他們頓時就覺得,兩月之內(nèi)滅國,絕不是他們的威脅恐嚇,而是實實在在能做到的事情。
皇帝只覺得四肢冰冷麻木,數(shù)次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破解眼前這局面。
此時說后悔早已經(jīng)無濟于事。
如果賠禮道歉能挽回,他寧愿讓裴子琰去給蕭祁凰跪上個三天三夜,可……
“一切都是我的錯?!被屎笸蝗贿煅食雎暎曇衾锍錆M愧疚自責,“太子妃一事是我的主意。傾雪,我讓子琰娶云雪瑤時,確實是存著為他拉攏武將的心思,可子琰死活不同意,是我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答應……”
她滿眼愧疚地看著蕭祁凰:“傾雪,你跟子琰夫妻一場,你對他應當最是了解的,他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他跟你成親兩年,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子,連通房侍妾都沒有……傾雪,你若是要怪就怪我,我以死謝罪好嗎?只要你能原諒子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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