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體晃了晃,顧不上再問其他,匆匆坐上鳳輦來到前殿,看到殿前烏壓壓的陣仗,幾乎是踉蹌著走下鳳輦。
她眼睛不停地搜尋著,當看到裴子琰跟南詔使臣們站在一起時,她一顆心仿佛墜入深淵,渾身血液逆流,雙腿有種被凍住的僵硬感。
眾臣朝她行禮。
皇后臉色刷白,步伐僵硬,一步步走過來:“皇上……”
“皇后?!被实凼帐昂们榫w,眉眼維持著屬于帝王的威嚴,“經(jīng)過一夜商議,朕跟南詔使臣達成協(xié)議,讓子琰攜三座城池,以長公主側夫的身份入贅南詔——”
“皇上!”皇后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子琰是您的兒子啊,他是皇上和臣妾的唯一嫡子,皇上!”
裴子琰走上前,抿著唇,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母后,大局為重。”
“皇上?!被屎髵昝撆嶙隅碾p手,跪在地上,抬頭看向皇帝,滿眼凄厲絕望之色,“子琰這一去南詔,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皇后娘娘這是什么意思?”沈曜川眉梢一挑,“這是指控我們會虐待貴國太子?我們的長公主在雍朝三年,我們可沒指控你們虐待殿下?!?/p>
皇后紅著眼眶,突然轉身朝蕭祁凰跪下:“長公主!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背信棄義,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過子琰好不好?本宮求你了,長公主……子琰他是愛你的,你們夫妻一場,你能不能……能不能……”
沈曜川看向皇帝:“你們的皇后就是這般瘋癲嗎?”
皇帝臉色一沉,沉聲喝道:“皇后,注意你的儀態(tài)!”
皇后顧不得儀態(tài),她只知道錯過今天,錯過這個時辰,子琰一旦去了南詔,此生不管是生是死,只怕他們母子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長公主!”皇后紅著眼,絕望地看著蕭祁凰,“求你放過子琰吧!是我們對不起你,可你已經(jīng)跟他和離了,你不是說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嗎?”
“確實各不相干?!逼顪Y冷冷看向皇后,嗓音沉冷如鐵,“裴子琰只是入贅去南詔,做誰的側夫還不一定。長公主的側夫輪不到他,皇后大可以放心?!?/p>
皇后表情一僵:“你……你說什么?”
沈曜川走過來,拿出那份份量極重的協(xié)議:“協(xié)議已經(jīng)簽好,你們的皇帝和大臣都同意了,裴子琰自己也沒意見,皇后娘娘,你無權過問?!?/p>
皇后渾身發(fā)冷,心頭被恐懼和絕望籠罩。
祁淵冷道:“本將軍會為裴子琰單獨準備一輛馬車,皇后不必擔心?!?/p>
說罷,抬手道:“出發(fā)?!?/p>
皇后追上去,扯著蕭祁凰的衣擺:“長公主!長公主!”
皇帝怒喝:“來人!把皇后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