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雍朝皇族權(quán)貴都是見證人。
所以她要一份他心甘情愿簽下的和離書,來為他們這段短暫的婚約做一個了結(jié)。
至于她能不能留一份休書……休書也是需要官府蓋印的,而他們這樁婚事,尋常官府肯定做不了主,只能讓皇帝和皇后同意。
一份和離書都那么難,談何休書?
從回憶中抽離,蕭傾雪就這么站在窗前看著,她要跟裴子琰斷得徹底。
雍朝這三年經(jīng)歷,就當是長了見識,見識了人性,鍛煉了心性。
太陽一點點落山。
蕭傾雪轉(zhuǎn)身去沐浴更衣,心情幾乎沒受什么影響,而拂袖離開的裴子琰,回到前院卻把能砸的東西幾乎全砸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
發(fā)泄之后,他頹然倒在臥榻上,開始陷入深深的懊悔,懊悔自己方才說了那番混賬話,明明他是去求和的,明明他想跟她好好談談的。
為什么最后又是不歡而散?
裴子琰捂著額頭,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著那兩年里的如膠似漆,回想著曾經(jīng)的美好,回想著蕭傾雪那雙總是盈滿溫柔的眼。
他痛苦而又無助,既怨蕭傾雪不能體諒自己,又怨自己無法解決眼前這個困境。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她消氣,從此別再提和離之事?
裴子琰陷入怨恨、自責和痛苦交織的情緒之中,一夜難眠。
翌日一早,霜雪院外面的守衛(wèi)更嚴密了,明月想出去都難如登天,一重又一重的守衛(wèi)像是銅墻鐵壁似的,看見明月走出院門,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看過來,既防備又帶著幾分閃躲。
防備是因為他們要聽太子殿下的命令,不許王妃和明月出去,閃躲是因為愧對王妃,總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明月能理解,也不欲為難聽命行事的護衛(wèi),她只是對裴子琰這種畜生有了個更深的了解。
蕭傾雪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
她本來就不是個喜歡出門的人,待在院子里吃好喝好休息好,閑暇時候看看書,管他外面圍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