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澤安的心一下子墜下谷底,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讓李沐被留在隴遠,趙叔臉上的不自然也不是有喜事的樣子。
“我們在路上遇到山匪,李沐挨了一刀?!壁w叔才說到這里就看到沈澤安陰沉的臉,連忙接上話頭,“不過現(xiàn)在人沒事,就是傷有些重,還不能趕路奔波,所以沒和我們一起回來?!?/p>
沈澤安臉色徹底黑了,“他們在隴遠的哪里?”
趙叔看著他的臉色,知道他心情不好,倒也沒多說什么火上澆油,他有經(jīng)驗,這種時候一般是需要他自己消化一下的。
趙叔把醫(yī)館和鏢局的人在隴遠住的客棧寫在紙上。
等墨水干的時候,趙叔才又說一句話寬慰沈澤安的心緒:“李沐現(xiàn)在沒什么危險了,主要是將養(yǎng)一下好趕路?!?/p>
沈澤安點點頭,道謝一聲就把紙帶上走出鏢局。
回到家,沒像平時一樣去打水洗漱,沈澤安直接站到在躺椅上癱的楊元明跟前。
對方蓋了本孫子兵法在臉上,睡得正香,沈澤安伸手把他臉上的書拿開。
刺眼的陽光照在楊元明臉上,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刺眼,眼皮掙扎了幾下緩緩掀開。
剛一睜眼就看到沈澤安拉著個臉俯視他,楊元明被嚇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
“怎么了這是?”這兩天沈澤安忙上忙下的也沒見到這么生氣啊。
“酒樓那邊出問題了?”楊元明猜測道,心里思索著要不要找個人幫他一起干,只壓榨一個人好像是不太好。
“不是,三皇子打算何時啟程去隴遠?”沈澤安搖搖頭,吐出一口氣問道。
“這個啊,就這幾天吧。”楊元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夫郎出事了?”他記得沈澤安的夫郎在隴遠走鏢來著,看沈澤安這樣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意外了。
“嗯,他受了點傷,在那邊養(yǎng)著,我打算去隴遠一趟?!鄙驖砂猜曇羝椒€(wěn),和那張仿佛風雨欲來的臉一點都不一樣,“酒樓這邊我商議的差不多了,翻新估計要半月左右,這幾天隨便找個看著就好?!?/p>
“嗯嗯嗯?!睏钤餍‰u啄米似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過幾天再去,不過你可以和我的親信一起走?!?/p>
“明日一早出發(fā)?!睏钤鲙c笑,覺得自己真是禮賢下士。
沈澤安緊繃著的臉色松了些,“多謝三皇子。”
“害呀,太客氣了,小事小事,本來就答應過你的?!睏钤鲝奶梢紊掀饋?,大大咧咧的抬手拍沈澤安的肩膀,“話說澤安又生疏了,叫什么三皇子,這兒又沒有外人,喚我元明就是?!?/p>
“是?!?/p>
楊元明:……
榆木疙瘩,不好玩。
第二天天還沒亮,天空黑蒙蒙的沈澤安就起來了。
外面停著馬車,是來接他的,沈澤安把昨晚提前收拾好的包袱帶上。
鑰匙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想想還是不放心,掏出來一張大大的紙條放在桌上用鑰匙壓著。
這才滅了燭火上馬車,來接他的是個小廝,兩人全程沒說話,沈澤安坐在車里閉眼補覺,覺得心里憋著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得要命。
在縣里和大部隊匯合后,主事的人朝他一拱手道:“沈公子好,在下周宇峰?!?/p>
“周兄?!鄙驖砂补笆只亓艘欢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