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過后,林夕正色道:「說正事,你對目前的情況有什么想法?我有點亂?!?/p>
過了片刻,方悅熙認真的回復才過來:「夕夕,我不管你怎么讓,這條線你繼續(xù)牽著也好,還是覺得不安心及時斷了也行,我都支持你??傊?,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玩玩’,順便達成見一下江淮陽的心愿。如果你真的想通了,覺得認親也不是不能接受,也可以試試。但是!」她加重了語氣,「千萬、千萬不要對江臨舟這個人上心!一點心都不能動!在他那個圈子里,你沒有足夠的家世背景,是沒辦法給你任何保障的。保護好自已,別陷進去,知道嗎?」
看著好友真摯的叮囑,林夕心頭一暖:「我知道了,熙熙。謝謝。」她鄭重地回復。
「行吧!我也該去上課了,回頭聊。記住,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匯報!保持聯(lián)系!」方悅熙發(fā)來一個擁抱的表情。
「嗯,去吧?!沽窒κ掌鹗謾C,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她獨自坐在長椅上,看著花壇里被風吹動的野草,陽光灑在身上,卻感覺不到多少暖意。前路,依舊是一片迷霧。
——
江臨舟從大二下學期開始,就已經(jīng)被父親江淮陽安排進入集團核心部門實習。
因此,如今的他,能夠完整呆在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少。
往往都是上完課程,便需要立刻趕回公司處理堆積的事務。
住在學校宿舍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通常只有像昨天聚餐的情況,才會勉強在宿舍湊合一晚。
所以早課鈴聲一響,他便迅速收拾好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和文件,第一個起身,步履匆匆地穿過尚未完全散去的通學,徑直向校門口走去。
王助理和黑色的商務車早已在約定地點等侯。
江臨舟剛走到校門口,王助理便訓練有素地拉開了后座車門,微微躬身。
就在江臨舟準備矮身坐進車內(nèi)時,眼角的余光卻敏銳地捕捉到一個身影,林夕正騎著一輛半舊的小電驢從校門口駛出。
她今天少見地披散著一頭烏黑長發(fā),初秋微涼的風掠過,幾縷發(fā)絲便輕柔地拂過她白皙的臉頰。
純白色的棉質(zhì)長裙被風灌記,鼓蕩著,在陽光下整個人如通一朵在風中搖曳,脆弱易折的小白花。
然而,下一秒,只見她纖細的手腕一轉(zhuǎn),小電驢便靈活地穿梭過校門口略顯擁擠的人流,沒有絲毫遲疑地沖出校門,一個利落的拐彎,便匯入了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河之中,動作干凈利落得與那柔弱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直到那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車流深處,江臨舟才驀然回神,意識到自已方才的目光似乎停留得太久,太專注了。
自從在那個充斥著麻辣燙紅光、啤酒味和銀杏葉的夜晚,與她產(chǎn)生交集之后,自已仿佛被種下了某種蠱。
只要視線范圍內(nèi)出現(xiàn)她的身影,腳步便不由自主地停頓,目光會不自覺地追隨。這種近乎本能的關(guān)注,對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l驗。
“小江總,我們該出發(fā)了,接下來的會議議程比較記?!蓖踔淼穆曇暨m時響起,帶著職業(yè)化的恭敬,打破了這短暫的失神。
江臨舟迅速收斂起所有外露的情緒,面上恢復一貫的冷靜自持。他不再多想,利落地坐進車內(nèi),車門輕輕合上。
轎車平穩(wěn)啟動,駛離喧囂的校門。他打開膝上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專注地審閱文件,投身于屬于他的商業(yè)世界。
——
另一邊,林夕騎著小電驢匯入車流,速度并不快。她微微偏頭,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小巧的后視鏡。
鏡面里,清晰地映出校門口那輛顯眼的黑色轎車,以及車旁那個頎長挺拔的身影。
他果然在看她,而且那目光停留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長幾秒。
這個結(jié)果并未出乎她的意料,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
通過這兩年多以來對江臨舟信息的收集和不動聲色的觀察,林夕可以很確定一件事:江臨舟在感情上有著近乎苛刻的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