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瑜道:“夫人是長輩,我是小輩,無論她做什么,我都不會責怪的?!?/p>
來回試探幾次,榮伯康都沒有試探出什么,他有些疑心是傅清瑜告訴趙昀和他幫助謝有儀舉報的事情,但全無證據(jù)。
“那我先走一步,少夫人還是回去照顧少爺吧。”
“好?!蓖鴺s伯康離開的背影,傅清瑜眼底笑意很快斂去,她垂眸給郎思文撥電話,“昨天事情過后,桑家如何?”
畢竟是家丑,事情封閉得嚴,除了昨晚繡娘提了一嘴,今天早上,所有傭人都變成啞巴,傅清瑜雖然知曉事情經(jīng)過,但對桑家的處置結(jié)果并不清楚。
畢竟,桑建軍確實不是趙南潯的親生父親,他昨天除了上門捅出謝有儀跟趙南潯的母子關(guān)系外,沒有半點效果,還鞏固了趙南潯的地位。
別人不會想謝有儀母子如何蓄意謀奪家產(chǎn),只會覺得,趙南潯有謝有儀這樣一位母親,再加上隱秘的私生子身份,他爭奪趙家繼承人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順了。
“京頤集團已經(jīng)斷掉所有跟桑家的合作,桑家現(xiàn)在正忙著搬家,平城恐怕再無立足之地了?!?/p>
傅清瑜道:“趙孟殊已經(jīng)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出手,你以后辦事得小心,別讓人抓住尾巴?!焙唵翁嵝押?,她又道:“幫我調(diào)查榮伯康,我要他的一切資料?!?/p>
“好?!?/p>
主臥里,趙孟殊靠在軟枕上打點滴,手邊隨意翻著本書。
早餐還沒動,傅清瑜端著餐盤走進臥室,放在床邊柜上。
“老公,吃點東西?!?/p>
趙孟殊眼也不抬,“太太,你怎么這么忙,一早上沒見你閑著?!?/p>
他繼續(xù)慢條斯理翻書,薄白眼瞼低垂,顯得有幾分冷淡。
傅清瑜端起碗,湯匙輕輕攪動玉米粥,粥一直在灶臺上文火燉著,倒現(xiàn)在還是滾燙的,她垂眸輕輕吹了吹,柔和道:“喝一點?!?/p>
趙孟殊放下書,慢條斯理道:“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傅清瑜將湯匙擱在他唇邊,溫柔道:“老公,我只想好好照顧你,哪里打壞主意了?我可真冤枉?!?/p>
趙孟殊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低頭喝了她喂的這一勺粥,而后伸臂從她手里端過粥碗,太燙,他不急著喝,慢慢道:“桑家的事情我?guī)湍銙呶擦?,除了我,沒人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以后你就老老實實的,不要再插手內(nèi)宅的事情?!?/p>
他抬起眼睛,臉色蒼白,眼神漆黑清透,“無論是趙昀和還是榮伯康,他倆不是你能惹得起的?!?/p>
傅清瑜抿下唇,還是不想放棄,輕輕道:“老公,我查到康叔曾經(jīng)聯(lián)合太太舉報過父親,他跟父親是有隔閡的。”
“所以,看狗咬狗不好嗎?”趙孟殊凝視她,眸中似乎看透一切,“而且,看趙昀和給別人養(yǎng)兒子也挺好的?!?/p>
傅清瑜面色不變,眼神深處,瞳孔微縮。
指骨用力握緊,她用盡力氣才克制住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驚與恐懼。
——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