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動輪椅的助力下,歪著脖子的瘦削青年進入屋內(nèi)。他微笑著沖阿福眨了眨眼,后者心領神會幫他扶正了腦袋。
“正如拉爾斯先生所說,奈何島的風實在是太大了,都把我的腦袋都吹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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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韋恩
青年一頭黑發(fā)被摩絲固定著,整齊地捋在腦后,灰色細絨呢子的厚實西服整潔而得體,唯一的遺憾就是套在那火柴般纖瘦的身上并不合身,甚至有些滑稽。
雖然脖子以下都無法動彈,可這并不能阻擋青年渾身上下散發(fā)而出的高貴典雅的氣息。
“韋恩先生,在正式開始談話之前我有個小請求,你可以叫我雷霄古,拉爾斯這個音譯的名字實在是太糟糕了。”
這是一趟無用之旅,布魯斯苦苦追尋的,能夠治愈百病的拉薩路之池只是一個流傳于中東的傳說。
事實上布魯斯根本沒有抱希望,可對于他這個高位截癱多年的病患而言,任何一種有可能治療,甚至只是緩解傷情的方式他都愿意一試。
在會面雷霄古之前,他已經(jīng)去見過了許多人。
有大法師,有外星人,還有一個號稱與惡魔簽訂契約的英國老騙子。
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時間久了,他對失望情緒已逐漸麻木。
但這趟旅程也不是沒有收獲,雷霄古將一張記錄著生平所學的全部武學的卷軸交給了布魯斯。
“卷軸是刺客聯(lián)盟歷代首領的傳承之物,如今聯(lián)盟名存實亡,或許把它送給你比留在我身邊更能發(fā)揮價值?!?/p>
在檢查傷勢時就已發(fā)現(xiàn)了這具身體所蘊藏的能量,面對著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雷霄古或許比布魯斯·韋恩更為心痛,如果這場悲劇沒有發(fā)生,眼前的青年是比貝恩更為杰出的領袖候選人。
而復仇的怒火將會成為命運的指引,將這兩個一無所有的人緊緊擰在一起。
二人離開了小屋,布魯斯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不見。
縱然習慣了失望,接二連三的打擊還是令表面的從容優(yōu)雅難以維系。
“阿福,如果不走那條路,我或許再也站不起來了?!?/p>
說出這句話時,布魯斯皺起眉毛,略微咧開的嘴唇下是兩排緊咬的牙齒。他的眼神已幾近瘋狂,比起一個人類,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被打咬斷脊椎的獨狼,只要還活著,只要給它一絲能站起來的機會,他就會甩動著淌滿鮮血的血盆大口,賜以仇家最兇狠的撕咬。
“老爺,確實只剩下一條路了……但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答應雨果博士那個瘋子,加入他的計劃?!?/p>
透過破碎的窗戶望向屋外,塔莉亞盯著布魯斯佝僂的背影。
就在剛剛,那個男人拿走了刺客聯(lián)盟的傳承,也將她復興聯(lián)盟的希望徹底斷絕。
“為什么要將卷軸給那樣的人,他的身上看不見任何希望,這樣的人讓他蜷縮在垃圾桶角落等死就可以了,為什么要搭上卷軸,為什么要把刺客聯(lián)盟的未來交托到這種人手中。”
一句話摻雜了三個“為什么”,塔莉亞內(nèi)心的崩潰顯露無疑。
“為什么,或許是我的孤注一擲吧,又或許是我在布魯斯的身上看見了拯救瀕臨崩潰世界的最后希望?!?/p>
距離暴亂之夜過去了整整十八年,雷霄古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不同以往意氣風發(fā),笑容猙獰而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