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老柯不在,秋豐晃到機房,沒有許可進不去,干脆轉(zhuǎn)頭進了實驗室,看他們做風道模型。
看了不過癮,卷起袖子也去幫忙了,他是始作俑者,提出來的意見一針見血,不一會兒,整個模型小組重心就偏移到他這邊,等老柯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內(nèi)心有些感動。
“柯主任,我能借用一下機房嗎?我想試試編寫一些程序。”忙活了半天,秋豐停下休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柯在,提出了要求。
老柯正在感動中,點了點頭,“我給你開個出入證?!?/p>
下班前,秋豐拿到新鮮出爐的許可證。
翌日一早,剛進單位,就看到龔工風風火火地到辦公室拉人,看到秋豐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外走。
邊走邊跟秋豐解釋,研究所下屬無線電廠,調(diào)試新的機器,他一個人懶得去,剛好秋豐在,可以結(jié)個伴。
秋豐正愁沒借口溜出來,跑去跟老柯打了聲招呼,背著挎包,帶著茶杯,興沖沖地一起去了。
無線電廠規(guī)模不大,畢竟是在市里,地皮有限。
乘坐公交車也才四站路,一上車,龔工就把車票要了,收好。
清早,公交車路過一些弄堂口,還有老人在清洗馬桶,馬桶還是木質(zhì)的,外面有精美的花紋,只是顏色都褪去了,她彎著腰,一邊洗刷,一邊跟旁人道著家常,大家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路過的人也沒有因此而加快腳步。
秋豐舉起相機,‘咔嚓’‘咔嚓’老人與周圍寒暄的鄰居一起被定格了下來。
這個城市,舊的與新的并存,秋豐之前在二廠宿舍也要上公廁的,公廁就在水房邊,早高峰還要排隊上廁所,秋豐呼了口氣,移開視線。
龔工在旁邊苦笑道:“社會文明的一大標志,就是旱廁消失,我真是受夠了?!?/p>
“咱研究院不是宿舍改造了嗎?”
“只改了兩棟,當初是給那些搞技術支持的老外準備的,后來老外回去了,房子才空了下來,你不要告訴我,你房間里有廁所?”
秋豐瞥了他一眼,“說真話的話,我怕傷了你?!?/p>
龔工嗤笑,“你小子運氣不錯,以前為了搶這些房子,頭都要擠破,這兩年大家不稀罕了,你猜為啥?”
秋豐問道:“為啥?”
“面積太小,不實用,所里最吃香的就是三室戶,這一帶要改造了,面積跟戶口人數(shù),才是硬道理?!?/p>
秋豐恍然大悟。
不過這些跟他這種編外人士毫無關系,所里年初房改,該下手買房的都買了,大戶型幾乎沒有空置的。
“哎,到了?!饼徆ぢ氏认萝嚒?/p>
下屬的無線電廠,主要是生產(chǎn)收錄機、對講機,還有些電子零配件,前幾年還給船舶雷達提供過電子設備,火過一段時間,很快就沒落下去。
工資照發(fā),獎金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