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姜家（第2頁）

王朔的小說又被稱之為‘痞子文學(xué)’，90年代風(fēng)靡一時。

“他寫得挺好的，很真實(shí)?！?/p>

“你喜歡真實(shí)的東西？”

姜小然笑道：“那當(dāng)然，虛頭巴腦的東西，我最討厭了?！?/p>

這話題讓她有些感慨。

“小時候，我跟我弟住在里弄的房子里，幾戶人家一個樓道，像現(xiàn)在這樣的二樓，兩間房就要擠兩戶人家?！?/p>

“我跟我弟住在小閣樓上，冬天很冷，夏天很熱，上下要爬梯子，梯子是垂直的，搞不好就要滑下去。

閣樓下面有個小隔間，很小，奶奶住里面，爺爺那時候還沒放回來，閣樓里有個老虎窗，我們喜歡趴在那里看外面?！?/p>

“聽鄰居吵架，看樓下經(jīng)過的行人，念書之前，這就是我們最喜歡干的事情。

我們家成分不好，別的小孩不帶我們玩，加上奶奶管的嚴(yán)，我們也不跟別人打交道……”

姜小然手掌撐在被單上，微微用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我弟弟從上面摔下來的時候，沒有人去幫他，等奶奶放工回來，他已經(jīng)疼暈過去了……”

她呼了口氣，“后來，我們家好起來了，那些人又上門來，對我跟弟弟很好，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真的還是假的，我一眼就能看的穿?！苯∪粨P(yáng)起頭。

秋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那就別理那些人?！?/p>

陽臺的光線很好，陽光透過門扉，穿過白紗，映照在書桌上，紋路依稀可見，放在桌面的那本書被光影晃動的半明半暗。

就像是書名《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樓下的院子里，姜小樂蹲在地上，跟可樂玩得不亦樂乎。

三樓露臺上，姜父正在抽煙，只要愛人回來，他就自覺不在家里抽，剛剛那會兒有點(diǎn)憋壞了。

姜小然雙腳盤在床沿，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道：

“我爺爺頭受過傷，經(jīng)常不記事情，有時候看起來很正常，有時候溝通都很困難?！?/p>

姜小然說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他要是不記得你了，你別生氣?！?/p>

秋豐笑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放心好了，今天怎么著我都不會生氣?！?/p>

“我爸這人吧，今天還挺奇怪的，以往對趙有余很看重……”

秋豐瞥了她一眼。

姜小然站了起來，“不聊他了，走吧，我們下樓去喂可樂，買的小魚干可以拿出來了?！?/p>

這里到底是閨房，第一天來做客，待久了不好。

秋豐心知肚明，到樓下把小魚干取了出來。

院子里，三個人圍住可樂，一人手里拿著一根小魚干，看它往哪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