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那我就冒昧叫您老宋了?!鼻镓S吐了口煙圈愜意地說道。
“我剛進(jìn)大戶室那會兒,也跟你一樣,信自己選的股,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一副天下老子我第一……”老宋嘆了口氣,“這兩年真特么背,勞資91年賺的500萬,就特么只剩下45萬了?!?/p>
秋豐詫異,91年能賺這么多,那也是有本事的。
“你做了什么會虧成這樣?”
對方抱怨了幾句,開始說他剛?cè)胄械氖虑椤?/p>
話說到一半,門推開了,小李把成交單還有剛辦理好的大戶證明遞給秋豐,不得不說,專門的報單員就是效率高。
秋豐接過大戶證明,隨手彈了一下手里的單據(jù),笑道:“等賺了,我請你吃飯?!?/p>
小李笑了,“沒關(guān)系的,給你們服務(wù)是應(yīng)該的?!?/p>
老宋等他走了,這才朝著秋豐豎起了大拇指,“小兄弟餅畫的好?!?/p>
他抿了一口茶,接著之前的話,開始說了。
他這話匣子一打開,那就收不回去了,大概是這段日子過得太憋屈,把掙錢跟虧錢都事無巨細(xì)跟秋豐說了一遍。
說他有錢時,隔壁姑娘都朝他拋媚眼,眼下落魄了,掃地阿姨都不瞅他了。
這人說話自帶幾分幽默,秋豐聽的很起勁。
這要是寫進(jìn)小說里,妥妥地另一本《繁花》。
在江城念書四年,加上工作一年半以上,秋豐一口地道的江城話以假亂真。
冒充個本地人,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兩人正聊的起勁,窗外突然傳來一聲炸雷,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窗戶被風(fēng)搖曳,雨點(diǎn)敲在玻璃上,劈里啪啦——
秋豐趕緊站起來,把窗戶給合上,此刻街頭行人亂竄,騎車的沒辦法躲避,只能罵罵咧咧地,單手遮頭狼狽前行。
秋豐掃了一眼手表,快到跟虎哥約定的時間了。
他打斷了老宋的話,“下次咱們再聊,我得走了,一會兒我哥來接我?!?/p>
老宋隨手撕下一張紙,在背后把自己大哥大還有bb機(jī)號碼寫在上面,“有事call我,我就覺得跟小兄弟談得來,今天聊得不過癮,找天我請你喝茶,咱哥倆慢慢聊……”
秋豐收好紙條,“好嘞,那我先走了。”
到了樓下,肖大龍站在門口也在看天色,柜臺里的幾個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走空了。
他扭頭看向秋豐,“秋同志,你等一下,我給你拿把傘?!?/p>
傘是證券公司自己定制的,長柄,傘面印著證券公司的商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