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姜小然開口,“回家后,我爸肯定要問東問西,也不知道我媽回來了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秋豐安慰道:“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遲早要砍的,別怕?!?/p>
姜小然:……
“你換了工作的事情說了嗎?”
“跟我媽說了,沒跟我爸說?!?/p>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
“你是技術崗,屬于管理層,工資翻了一番,還能學到東西,這叫人往高處走,你爸但凡有點眼力界,肯定不會反對的?!鼻镓S說道。
姜小然想了想,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當下舒了口氣,“他要是說我,就讓我媽來治他。”
“我跟我爸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了,他脾氣太差了?!?/p>
姜小然捏緊了手里的外套,“豐子……”
秋豐似乎聽懂了她的意思,“放心,他要是說話難聽,我就當沒聽到。”
姜小然這才放下心來,“你答應我的哦,不許耍賴?!?/p>
“嗯,不耍賴?!?/p>
車子停在了一個弄堂門口,姜小然輕快地跳下車,她指著前方,“進去直行右轉,到底,就是我家,很容易找的,明天你早點來,就……十點之前到吧?!?/p>
秋豐點頭,“你進去吧,我看著你走?!?/p>
弄堂口掛著一盞瓦數(shù)不太高的燈,有燈罩,飛蟲在繞著亮光飛舞,比夏天的時候少了許多。
弄堂的過道很狹窄,從二樓懸掛著才晾曬出來的衣服,有些還滴著水。
有一二個行人,手遮著腦袋,從下面快速通過。
弄堂外,不遠處就是公共洗手間,它的斜對面十來米,是公用話亭,此刻門還開著,兩個小青年,正靠在門口,其中一個低頭打電話,另一個抽著煙,四處打量著。
看著姜小然的身影消失在弄堂里。
秋豐這才踩著車,調了個頭,往原路駛去。
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門口靠著一個書柜跟一張書桌。
秋豐跟老柯打過招呼,一直沒下文,沒想到,今天讓人給他搬過來了。
這兩年機關改革,鼓勵搞第三產(chǎn),走了一批原本心思就活絡的人,空出來不少辦公家具,不過都是舊的。
他把東西搬進屋子,擦洗了一番,熱出一身汗。
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罐子里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