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夜水安靜地站在沙發(fā)后,微微仰頭。
沙發(fā)對面,一臺投影儀播放著一段晃動的畫面,像是有人拿著手機在拍攝,拍過雪白的院墻,拍到一個角落。
角落里,蹲著一個讓俞夜水覺得有些眼熟的男孩。
那個稚嫩而漂亮的男孩,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剛哭過一場,手里還抱著什么東西。
畫面沒有聲音,鏡頭搖晃了一下,似乎是拍攝的人和男孩說了什么。
男孩嘴巴緊緊地閉著,腦袋低垂,沒有反應。畫面之外又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也許是那個拍攝的人又溫柔地說了些什么,男孩慢慢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一點點松開捂緊的雙手。
他的掌心里,躺著一只沾著血跡,羽毛稀疏,似乎剛死沒多久的小鳥。
隨著男孩移開了手,那只死去的小鳥……忽然抽動了一下。
畫面到這里終止。
投影儀熄滅,昏暗的光線里,俞夜水閉嘴無言。
宋千舟頭也不回,淡淡地說:“我希望,有人能將這只美麗的雛鳥,帶回到我的身邊?!?/p>
俞夜水:“我嗎?我去?”
宋千舟回頭,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
俞夜水:“……好吧,就我吧。”
——
明媚的陽光,蔚藍的海岸,遠處是高聳的崖壁,海水與藍天相接。
沙灘淺岸,一只圓潤的小黑球隨著海浪漂浮,嘩啦啦漂到明聞身邊。
明聞?chuàng)斓揭恢回悮?,放到小黑球腦袋上。
小黑球抱住貝殼,把它當成游泳圈墊在身下,幾根觸手拍打水面,非常靈活地劃來劃去,濺起小小的水花,圍著明聞繞圈圈。
明聞笑了起來:小人魚球。
今天上午,他們搭乘專機來到a國,到達這片區(qū)域后就停下了。
白熠所感應到的復蘇契機,是一股特殊的力量波動,就在這一大片范圍內(nèi)。無法確定具體的方位,需要用排除法,慢慢找過去。
清澈的海水拂過腳面,明聞?chuàng)炝撕芏辔孱伭男∝悮ぃb滿口袋。低頭,身邊的小黑球換了個游泳方式,開始仰泳。
好像也分不清正反面。
明聞又笑了起來,想起以前,父母教他游泳。
他回到沙灘,解開上衣,隨意搭在沙灘的躺椅上,走向海邊。
小黑球在淺灘邊游著游著,忽然發(fā)現(xiàn)哥哥不見了,警覺地昂起腦袋。
嘩啦——
明聞沐水而出,順便把小黑球往自己這邊撈了撈,陽光灑落他冷白的肌膚,水珠滾過曲線優(yōu)美的脖頸,盛于白皙突起的鎖骨之間,從鎖骨到胸膛,泛起一片晶瑩的水光,延伸至姣好的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