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辦法?我沒有辦法!我兒子被那群魔鬼帶走的時候,我不在那里,我聽不到他的求饒和慘叫……如果我是個男人,我就該站出來,一個人闖進那個地獄,和那群魔鬼對峙,但是……我是個懦夫!我做不到!”
他的拳頭猛砸自己腦袋,一下一下,砸出了鮮血,混合著眼淚滾落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粗糙臉龐。
“……這里的執(zhí)行官,是渡塵者?!鄙牯溆翊瓜骂^,低低的聲音從她嘴里傳出,“他一個人,就能鎮(zhèn)住一座城區(qū)?!?/p>
“最近,執(zhí)行官之上的神使也來到了這里,碾碎我們,就像碾死一只螞蟻?!?/p>
“被抓進執(zhí)行官府邸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如果只有執(zhí)行官,或許還有那么一點渺茫的希望,但加上了神使,僅剩的那么一點希望都被磨滅了……”
“林叔痛苦了很久……最后,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p>
“這個接頭點,是我們很久以前告訴天天和黎黎的,最近根本沒有啟用,所以,也沒有人提前守在這里?!?/p>
“你說得對,警衛(wèi)隊追逐他們的時候,我們的確沒有露面,因為……我們不能,也不敢?!?/p>
“我們沒有能力救下天天和黎黎,就像這么多年,我們沒有能力阻止那些普通人被帶入執(zhí)行官的府邸……”
“光是活著,像老鼠一樣茍活于下水道里……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
林意忠的身軀微微顫動:“你可以搜查我的記憶,掏出我的腦子,就知道,我們有沒有騙你……”
咚咚。
房門被輕輕敲響,沉寂的房間里,明聞走過去,打開房門。
許天天和許黎黎從門后探頭:“大哥哥,早上好!”
“林叔!申姐姐!你們來啦!”
他們跑到林意忠和申翡玉身邊,一人拉住一個人的手。
“林叔,你怎么眼睛紅紅的,哭過了嗎?”
“……沒,沒什么!”
林意忠倉促抬頭抬頭,明聞面色不變,什么都沒說。
剛才,他們的對話無法傳到屋外,被其他人聽到。
申翡玉抬手,將許家兄妹黎攬住。她和林意忠身上的衣服洗得發(fā)白,關(guān)節(jié)處還有磨損斷裂的線頭。
相比之下,許天天和許黎黎身上的衣服干凈很多,像是不久前新買的。
“申姐姐,對不起……”
許天天小聲地說。
“你給我們的錢……被火燒掉了……”
申翡玉摸摸許天天的腦袋:“沒關(guān)系,過幾天姐姐就發(fā)工資了,而且,姐姐已經(jīng)找到了第三份工作哦?!?/p>
許黎黎呆了一下:“那,姐姐要多晚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