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頁）

顯然，澡是洗不下去了，明聞把粉粉的小黑球撈出來，放進(jìn)一盆溫水里。

小黑球在水面上漂啊漂，往某個(gè)方向偷瞄一眼，沉下去，咕嚕咕嚕吐出一小串泡泡。

等明聞擦著頭發(fā)，從玻璃門后走出，發(fā)現(xiàn)門邊的水盆里，小黑球好像快要化掉了，變成扁扁的一大灘。

“……”

最后，明聞?wù)J為，熱水?？诉@只小污染物。

——

柔軟的毛巾包裹著小黑球，它被放到枕邊，過了一會(huì)，小黑球發(fā)現(xiàn)了什么，鉆出毛巾，爬到床頭。

【哥哥，這個(gè)】

聽到少年的聲音，明聞回頭，小黑球用觸手舉起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張相框，里面鑲嵌著一家三口的合照。牽著氣球的男人，拿著冰淇淋的女人，中間是一個(gè)十歲的男孩，背景里，游樂園的盛大摩天輪閃爍霓虹燈光。

明聞沉默下來，拿起有些陳舊的相框，幾秒后，輕輕放下。

小黑球觸手游走，摸摸照片里，男孩燦爛的笑臉。

【這是，哥哥】

“嗯，”明聞的語氣沒什么變化，“很久以前了?！?/p>

小黑球看看照片，一聲不吭地?cái)D到相框的角落，試圖融入合照。

【我也在這里】

“……”

明聞望著努力往相框里擠的小黑球，眼底有什么動(dòng)了動(dòng)，然后，他捧起小黑球，將它放到肩上，拿起手機(jī)，調(diào)成自拍。

鏡頭對(duì)著年輕男子和他的污染物，白熠貼著明聞，伸出觸手，比了顆大大的愛心。

咔嚓。

照片定格。

——

幾天后，h市。

考核所在的基地，坐落于一座海島。陽光，沙灘，蔚藍(lán)色的波浪，這里似乎完全與污染隔絕，未曾蒙上過災(zāi)難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