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在抬頭的一剎那,一襲白衣染血,血色濃郁到幾乎凝成了黑色,破敗不堪。
男人眉眼深邃冷漠,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絲絲絕望和不敢置信,眼神又沉又痛,“師尊,為何選擇嵐霖,而棄我于不顧?”
時無雙冷靜的假面龜裂了。
不愧是雙生子,除了天差地別的氣質(zhì),幾乎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當(dāng)一人有心扮演另一人時,她甚至都有一瞬恍惚。
怔然后,時無雙心中陡然升起了怒火。
她不喜歡這個玩笑。
時無雙沒有說話,而是按著人,用行動給出答案。
在瘋狂之中,下方角斗場上的百里滄溟幻象已然消失,百里嵐霖刻意偽裝出來沒有絲毫破綻的假面,也一點點被時無雙碾碎,重新染上獨屬于百里嵐霖的色彩和風(fēng)姿。
“師、師尊……”
百里嵐霖氣息不穩(wěn),眼尾泛紅,眼中痛苦和掙扎交替沉浮,病態(tài)與瘋狂交織,叫他失了一慣的冷靜。
“嗯?再發(fā)瘋試試?!睍r無雙慢條斯理的折磨他,不許他反抗,百里嵐霖若是有任何異動,都被她一記冷眼釘在了原地。
“師尊。”他眼眶微濕,溫順可憐的望著她,像極了一只淋了雨巴巴求貼貼的小狗。
時無雙不為所動。
美人長睫微垂,討好般蹭了蹭時無雙的掌心,微抿著唇,滿是隱忍。
時無雙對付這種硬骨頭,有的是法子。
專治各種不服。
她彎唇,露出一抹笑容,“要么自己坦白,要么……”
那意思,不言而喻。
百里嵐霖長睫顫了顫。
他縱然很喜歡師尊的懲罰方式,可是也察覺到了對方情緒起伏。
可是,師尊這般生氣,卻也在照顧著他的情緒,用這種方式來讓他冷靜,而非是冷臉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