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燕也只是剛聽到嚇了一跳,又尷尬發(fā)作,才覺得渾身不自在,此時被全家人圍著哄,也覺得是她無理取鬧了。是啊,女生都喜歡風(fēng)光的,他們要辦大,也是為了她好。
她便偃旗息鼓,只是最后掙扎般問了一句:“那不是要花好多錢嗎?”
蘇純鈞連忙說:“不用花錢。酒席是我找的人,說好的費用全免?!?/p>
楊玉燕自然要震驚的。而祝顏舒與楊玉蟬早震驚過了,此時就顯得格外淡定。
楊玉燕急忙問:“全免?那是多少錢?”
蘇純鈞:“我沒有細(xì)問,大概有兩千塊吧。”
這份人情也是蘇純鈞掙來的,他說不必在意,祝家母女只好都不去在意。
一群人重新落座,要換個話題。
張媽趕緊過來打岔,“吃完了?我給你們盛甜湯,放在沙發(fā)那了,都過去喝吧?!?/p>
大家過去喝甜湯,蘇純鈞走在后面,試探著牽上楊玉燕的手。楊玉燕也正好想道歉,主動把手伸過去。
兩人牽上手,再對一個眼神,剛才的不諧就煙消云散了。
坐在沙發(fā)上,人人手里一碗甜湯。
祝顏舒提起去做新衣服的事。
“明天、后天都是晴天,也沒什么風(fēng),你看呢?”她問蘇純鈞。
蘇純鈞忙放下碗說:“我都聽您的,您看什么時候方便,我都方便?!?/p>
祝顏舒便定下明天一早去裁縫店做衣服。
因為書,抄了幾篇詩作,還練了十頁毛筆字呢。
蘇純鈞也很客氣,坐的離她有一掌遠(yuǎn),也不再找機會動手動腳,摸摸辮子,摸摸小手。
他說:“我明天給你帶幾本書好不好?都是新書,我去書店特意買的?!彼÷曊f,“都是小說。”
小說好,小說好。
楊玉燕已經(jīng)很久沒能去逛書店買小說了,因為她家樓下最近的那家書店已經(jīng)關(guān)了,老板嚇得回鄉(xiāng)了。
她問:“你找的書店還開門嗎?老板膽子好大呀。他不怕被查嗎?”
現(xiàn)在書店的書來源都很復(fù)雜,因為書刊雜志雖然也是需要按號出版,但更多的都是私自出書的,刊印書籍報紙在現(xiàn)在只需要一架油墨機就可以干了,市面上的有日本產(chǎn)的和德國產(chǎn)的,許多書店自己都備著一臺,印一些風(fēng)花雪月的書好賣錢。
也因為這樣,憲兵隊查書店基本都是一查一個準(zhǔn),抓住老板就可以直接投進監(jiān)獄,書店里的書全搬回去,按照有無書號進行入罪,再將其中詞句敏感的挑出來問一問,夠書店老板在牢里過年的了。
她在書店里看書時就能時常看到類似的書籍,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它們的封面和名字一點也不刺激,反而都起一些婉約的仿佛情詩一樣的名字,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新派詩人寫的傷春悲秋的詩集。
但翻開里面的內(nèi)容就刺激了。
不過她從來不買,因為楊玉蟬買的夠多了。
蘇純鈞說:“沒事,老板跑了就行,等沒事了他再回來,一樣開店做生意。”
楊玉燕驚訝:“張媽也是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