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教授,以后希望你能接棒對女學生進行性-教-育,要灌輸給她們正確的性-知-識,要教她們保護自己的辦法,不要輕易就付出自己,也不要輕易尋死,生命是寶貴的,它只有一次?!?/p>
祝顏舒也沒有告訴張媽,這短短幾個月里,她已經(jīng)帶著四個女學生去做過流產(chǎn)手術了,其中一個在上手術臺前后悔了,過于害怕而逃下了手術臺,只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至于生下來以后怎么辦,祝顏舒正在頭大。
校長說的很輕松:“以前我們都是找領養(yǎng),一年也就一兩個。因為生下來的還是少數(shù),實在不行就送到濟民所?!?/p>
可現(xiàn)在濟民所已經(jīng)關門了!
祝顏舒把這個問題放到八個月后再去想。
經(jīng)過了重重考驗之后,祝顏舒對自家女兒與未婚夫晚歸一事已經(jīng)非常有準備了。
她在大家都回房睡覺之后才去敲代教授的門,準備與蘇純鈞商量一下婚禮的事。
不過,她肯定不能說因為擔心兩人搞出人命,那樣太傷小女兒的顏面,她是一副全為蘇純鈞考慮的態(tài)度,說是擔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在官場,身邊還是需要一個夫人幫他應酬的,所以婚事應該提前舉行了。
當然,楊二小姐是不可能幫他應酬的,因為她還要上學,不過大家都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顏舒坐在代教授讓出的沙發(fā)上,對地板上的未來女婿說:“你覺得呢?”
蘇純鈞站在地板上,態(tài)度端正認真:“我一直盼望著能早日與燕燕成親。結婚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絕不會有二心!”
祝顏舒還真沒擔心過這個,主要是男女之間的事一望即明,小紅樓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一對未婚夫妻,乃是女的強,男的弱。楊二小姐完全是無師自通的本領,天生就知道怎么調-教男人,蘇純鈞縱有智計百變,在她面前也甘心伏首。
至于日后兩人的感情會不會破裂……就像繩子栓住的小象,長大也未必能掙脫一節(jié)麻繩。楊玉燕并非像她一樣是用富貴錢財買來的男人心甘情愿,她憑的是她自己的魅力,兩人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輩子的過下去,蘇純鈞習慣了她以后,就永遠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了。
經(jīng)過情變的祝顏舒目光森冷,她對男人并不相信,她相信的是楊二小姐自己的本事。
她溫和的說:“你是個好孩子,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那咱們這就說定吧,也不必大辦,就在學校里辦一個樸素的婚禮?!?/p>
蘇純鈞晚上就睡不著了,一夜都在思考婚禮致辭要怎么寫,打了一晚上的腹稿,第二天四點就爬起來把稿子寫好了。
代玉書睡得頭發(fā)亂翹,爬起來幫他斧正,一邊修改一邊說:“一入此門深似海。我應該像個朋友一樣勸你再鄭重思考一次要不要就這么走進婚姻,跟一個還不夠成熟的女人?!?/p>
蘇純鈞更正他的話:“燕燕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她或許身體與思想還不夠成熟,但她的愛情觀已經(jīng)成熟了。她不是一個懵懂的女孩子,她是一個讓人著迷的女人。我必須要盡早娶到她?!?/p>
代玉書認真看了他兩眼:“愛情令人盲目。”
蘇純鈞笑一笑:“我不盲目,我很清楚我愛的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燕燕是愛情中的暴君,她要求絕對的臣服。教授,你知道你的愛情是什么樣的人嗎?”
代玉書轉著鋼筆,說:“我的愛情啊……她是一個旅人?!?/p>
此處風景雖好,但她卻猶豫該不該停下來。她不是在尋找一個能讓她安眠的家鄉(xiāng),而是沉迷于路邊的風景,永遠向往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