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老師和要跟著學校一起搬家的學生都忙得腳不沾地,好像只剩下他一個閑人了。
他就替自己找了新活干。每天都在校園里徘徊,打掃衛(wèi)生,鎖空教室。
不過他也并沒有放松警惕。
他一直很擔心學校里日本學生的反應。
自從日本人送來良民證以后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日本人沒有再來,而日本學生好像也沒什么反應的樣子。
還是代教授告訴他,不必擔心,祝玉燕一直在安撫日本學生和日本教授。
唐九齡松了口氣,心里更加喜愛這個女同學了。
“她是怎么安撫的?”他問。
代教授一臉的復雜:“嗯……她在帶著日本學生做日本國旗,說要發(fā)給全市所有家庭一家一面?!?/p>
唐九齡:“……”
聽起來似乎這位女同學對日本過于友好,過于獻媚。
但事實上……這該是多大的一項工程?。?/p>
就憑那幾十個日本學生是斷斷無法完成的!
可日本學生難道會說不要做嗎?
不!
他們會日以繼夜,殫精竭慮,不吃飯不睡覺也要完成!
事實上他們正是這么做的。
代玉書不止一次去看過日本學生的情形,他每一次去,都能看到日本學生不管男的還是女的,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全都在雙眼紅腫的縫針線。
而祝二小姐呢?
哦,她當然沒有做。
她站在日本學生當中,雙手拿著彩帶揮舞,鼓勵他們努·力·工·作,手不要停!這是為了大日本帝國!
他看到祝玉燕在日本同學身邊雙手握拳不停的喊“干爸爹”,把人家喊得熱血沸騰了,把她自己的嗓子也喊啞了。一天下來,拼命揮舞彩帶的雙臂也是抬不起來了。然后日本同學和日本老師還都特別感動。
代玉書回去就對祝女士講:“幸好你只生了一個燕燕?!?/p>
這樣的孩子要是再多一個,天都要被掀翻了。
沒有一個日本人懷疑祝玉燕是另有所圖,是為了不讓他們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日漸消失的中國學生頭上。
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那些在忙著搬家的中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