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燕還要拒絕,不料祝顏舒和蘇純鈞也都贊成。
祝顏舒說:“你姐姐說的對。別鬧,這不是玩的。你姐姐當(dāng)年也沒少請病假。遇到風(fēng)頭先避一避,又不是不許你再去學(xué)校?沒事的話你當(dāng)然可以去,你不去我都要送你去。”
蘇純鈞在旁邊點頭:“我正好要去找代教授,順便幫你請個假?!?/p>
楊玉燕只是不樂意被人指揮,并不是不通事理,大家都讓她先躲兩天,她就答應(yīng)了。
她再把報紙舉起來,笑著說:“恐怕那姓楊的現(xiàn)在要不好過了吧?”
姓楊的不只是不好過,而是已經(jīng)被抓了。
下午張媽出去買菜,楊玉蟬出去采辦訂婚所需之物,祝顏舒去打牌,蘇老師去上班,只有楊玉燕一人在家,就被人找上門了。
還是馬天保的媽媽,馬大媽領(lǐng)上門的。
馬大媽不愧是在金公館做過事的,她先把那找上門的女人留在自己家里,她上來敲門。
楊玉燕開門見是馬大媽,立刻要扶她坐下來。
馬大媽擺擺手說:“我現(xiàn)在好多了,能站能走。二小姐,下面有個女的抱著個孩子,說要來找祝女士,我沒讓她上來,她不肯說她姓什么,只說孩子姓楊。”
楊玉燕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姓楊?”
馬大媽在金公館侍候的都是人精子,習(xí)慣了說話不說清楚,反正人人都能聽懂。不過她也知道祝家不是金公館,她看楊玉燕也不是個深沉的人,見她沒懂,只好自己把話再說白一點。
馬大媽:“我瞧著那個孩子倒是跟二小姐你有點像?!?/p>
這要再不懂就沒辦法了。
楊玉燕這回聽懂了,眉毛一立,眼珠一轉(zhuǎn),對馬大媽說:“你下去就說家里沒人?!?/p>
馬大媽懂了,下樓去了。
楊玉燕開著門,悄悄躲在樓梯上偷聽,還伸頭偷看。
從上面只能看到一個頭頂,看不清是不是楊虛?dān)Q的新老婆。不過那個被抱在懷里的孩子倒是看清了,額前剪著齊流海,腦后留一條細細的老鼠尾巴辮子,其余腦袋上所有的地方都剃得干干凈凈,是個頂頂標(biāo)準(zhǔn)的金錢鼠尾。
是個男孩子。
抱孩子的女人年紀(jì)不大,梳著婦人頭,身上穿的沒補丁的布衣服,也是新的,看起來不超過一年。
她與馬大媽說了許久才抱著孩子走了。
她走了以后,馬大媽又上來,跟楊玉燕說:“她說她是孩子的奶媽。我瞧著那孩子跟她挺親的?!?/p>
楊玉燕問:“她像個奶媽嗎?”
馬大媽笑著搖搖頭:“我看著倒像街上的女學(xué)生,說話文文氣氣的。”
那就是了。
楊玉燕嘆氣。
馬大媽:“她說她還要再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