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人追求,總是開心的事呀。
午飯只有她們母女三個人吃,一張圓桌上就坐了三個人,看著都有點冷清。
張媽把飯菜擺好,特意將魚頭對準祝顏舒,又拿來葡萄酒,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就要去客廳吃,祝顏舒站起來拖住她:“張媽,你也坐,替我們添點人氣。”
她一說,楊玉燕和楊玉蟬都站起來拖張媽,把她往椅子上按,楊玉燕跑得快,還去廚房多拿了一套餐具出來。
張媽唬了一跳,連忙掙扎推拒:“這可不成!哎喲!我哪能坐在這里?!”
無奈雙拳難敵六只手,她站不起來,又見餐具已經(jīng)被二小姐親手擺好,大小姐還親自替她倒了一杯紫紅色的葡萄酒,濃郁的葡萄果香與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最終令張媽舍不得站起來了,她緊張又激動的坐在那里,乍著手:“哎喲,這可真是!這可真是!”
祝家母女三人見她不自在,就沒有再鬧她,紛紛落座后,祝顏舒舉杯祝酒,另三人也都跟著將酒杯舉起,祝顏舒先與張媽碰一杯,笑道:“祝愿日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p>
張媽眼眶一熱,慌忙點頭:“太太說的是!”
楊玉燕也先與張媽碰杯,笑道:“祝愿大家幸福美滿,財源廣進!”
祝顏舒一下子就笑起來,張媽聽著二小姐這祝詞還是熟悉的風格,不由自主就變得自然多了,笑道:“二小姐說的是正理!大家都好好的,還要有錢,日子才能過得好呢。”
楊玉蟬舉著杯子笑,與張媽碰過后說:“祝愿大家都身體健康,天天進步?!?/p>
張媽說:“大小姐說的也好,人啊,還是健康的好?!?/p>
一桌子從三個女人變成了四個女人,這飯菜吃得就香多了,一時用畢,張媽喝了兩杯葡萄酒,都有些醉了,楊玉燕和楊玉蟬就主動將碗盤都送進廚房,張媽實在不放心,掙扎著要過去,祝顏舒拉住她說:“她們都那么大了,洗洗碗的事還是可以做的。”
張媽要不是暈得站不起來肯定不能答應,但現(xiàn)在她的腿就像面條一樣,只好坐在沙發(fā)上喊:“小姐們!千萬別動手,等我晚上再洗!”
楊玉燕是個聽話的孩子,能幫著把碗盤送進廚房就自認為已經(jīng)足夠勤勞了,她放了東西出來,還順手把點心給端出來了,放在茶幾上與祝顏舒和張媽一起吃,順便聊聊天。
祝顏舒還沒來得及問她這回去楊虛鶴那邊的事,此時氣氛正好,她就問:“見著人了沒?有什么感想?”
楊玉燕想了想,放下餅干,認認真真的問:“您當時看中他什么???個子又不高,人也長得不帥,才學好像也沒多少,性格還很懦弱?!?/p>
張媽一聽就笑了,捂著嘴裝醉,看祝顏舒被親生女兒為難。
祝顏舒被問成了啞巴,瞪著楊玉燕不知該怎么答這個問題。
她當年看楊虛鶴自然是千好萬好的,個頭不高算什么?他又不是運動員;人長得是不算帥,但是秀氣儒雅啊;雖然不是大學者,但做學問嘛,還是能聊以自樂的;性格懦弱,這在當時的情人眼中叫溫柔。
可現(xiàn)在她再也沒辦法這么夸楊虛鶴了,再被女兒這么問,更加心虛,好像是她當年找錯了男人,才給了她們這么一個爹。
祝顏舒啞然許久,終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往后一倒,靠在沙發(fā)上,自問自答:“對啊,我當年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她倒是記得她與楊虛鶴定情以后,她的父親思考了幾天說:“他應該是不會欺負你的,不過他不是能掌家的性格,你不要把錢給他管就行?!?/p>
她想說,爹啊,你只說錯了一句,這個男人還是欺負她了。
祝顏舒怔怔的不說話,仿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