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顏舒每聽到一句別人罵楊虛鶴的話,
都感到自己身上背負的重量被減去一兩,她背負著的東西足有三年,
三年,
一千多個日夜,她沒有一天不再受其所累。
彼時,
她不能罵出口的每一句話,
不能吐出去的每一口唾沫,
今時今日,
都由別人替她罵出去了!
她快活,
無比的快活。
她不在乎報紙上說的是真是假,
不管楊虛鶴到底勾引過多少女人,
她們是純潔還是無辜。
說真的,
她不在乎!
她只為有人在罵楊虛鶴而開心!
楊虛鶴被所有人罵,就像當年他登報離婚,背叛家庭,
拋妻棄女,
卻沒有一個人罵他一樣。
兩件事都透著一股荒誕味,黑色的幽默。
它們有什么區(qū)別嗎?
她覺得沒有。
但人們對以前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就毫不在意,對今天發(fā)生的事無法容忍。
這不荒唐嗎?
都是一個男人與幾個女人的故事,
為什么結果不一樣呢?
無數(shù)的文人學者都在研究人類本身。她在少年時也研讀過這樣的文章著作,
也曾與父親同學討論。
可除了討論之外,他們也沒法得出一個可靠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