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純鈞:“可能是傷著腰了?!?/p>
楊玉燕:“說不定,是傷著背了……”脊柱受傷的話,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是沒救的吧?
祝顏舒打斷他們,“先找到人再說。我們盡了這一份心就行?!?/p>
蘇純鈞說:“當(dāng)時我提過替他找工作和房子。不如這樣,我明天去那些租房子的地方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他們。”
楊玉蟬連忙說:“我去吧,蘇老師還要上班?!?/p>
祝顏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去?你知道去哪里找嗎?別添亂了,明天好好的送你妹妹去上學(xué)?!彼D(zhuǎn)頭對蘇純鈞說,“蘇老師,本來不該再麻煩你,但這件事我也實在是不愿意讓更多的人知道,只能交給你了?!?/p>
蘇純鈞:“不必客氣,我也擔(dān)心馬天保一家的情況。”
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的。
吃完之后,蘇純鈞也沒像以前一樣馬上告辭,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聊馬家的事。
祝顏舒認(rèn)為送佛送到西,不能把馬家丟下不管。不然楊玉蟬這輩子都脫不掉這個包袱了。先把人找到,再討論其他的事。不客氣的說,就算要甩掉人家,馬天保也最好活得好好的,她們一家也才能安心。
楊玉燕也是這么想,她聽到馬天保一家連病都看不起被趕走,也難免同情。
她問蘇純鈞:“你要去哪里找他們呢?”
蘇純鈞:“他們要尋房子,肯定是越便宜越好。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個月只要一塊錢,他們一家三口,一個月三塊。全市沒有比這更便宜的地方了。我明天先去那里打聽。藥房的話,這個反倒是難一點。麻沸散這方藥任何一家中藥堂都能配得出來,馬天保應(yīng)該只是去同仁堂求個方子,抓藥還是往便宜的藥店去,這就很難找了。我想還是先從房子找起更容易。”
張媽借著送茶就在旁邊聽,此時說:“我去打聽,蘇老師還是應(yīng)該去上班。你這都曠了幾天班了?小心上頭罰你。”
蘇純鈞笑道:“過完年后處處都是活兒,我正好想借機(jī)躲一躲呢,張媽就不要把我趕過去了?!?/p>
祝顏舒一聽就笑道:“我說你這幾天怎么這么有空閑呢,原來是想偷懶?!?/p>
蘇純鈞放下茶杯,嘆道:“年前就有傳言,市長挨了不少的罵,四處受夾板氣,正準(zhǔn)備過完年以后大干一場,好一振聲威。各個局子都有新任務(wù),只是還不知道是什么。不過財政局脫不去就那么幾樣,查賬、查賬、查賬?!彼庵迨种?,一本正經(jīng)的數(shù)道。
在座眾人皆笑,連楊玉蟬都被逗得搖了搖頭。
“我連算盤都不會打,何苦去頂那苦差?”蘇純鈞兩手一攤,“何況那賬是好查的嗎?一盤糊涂。索性躲遠(yuǎn)些。我們財政局的局長、副局長都躲到醫(yī)院去了,聽說是頭疼,心口疼,牙疼,心肝脾肺腎,沒一處好的,可見是要住個兩三年了。等市長的邪火撒完了,再回來也不遲?!?/p>
一屋子人笑過一場,都有些嘆息,連張媽都道:“說不定病過這一場,你們局長家里會多出一兩位姨奶奶呢?!?/p>
蘇純鈞:“您說的最正確了。”
他有空就哄張媽,終于將張媽哄得向著他了點,不再動不動就將他當(dāng)騙自家女孩子的騙子看了。
等度過這次的事之后,想必楊大小姐也不再好意思瞪他了吧?
蘇純鈞這么想著,端起茶杯呷了口熱茶。
這時電話突然丁鈴鈴的響起來了。
張媽趕緊去接,不多時就慌張的過來喊祝顏舒:“太太,是金公館的電話,金太太找您呢?!?/p>
客廳里的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