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我欺!”林七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和決然,“小黑,準(zhǔn)備好,咱們……下去探探路!”
小黑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聲音依舊欠揍:“本喵倒了八輩子霉綁定你這種要錢不要命的蠢貨。記得,死之前把遺言想好,本喵可沒空幫你轉(zhuǎn)達(dá)?!?/p>
林七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它斗嘴。他深吸一口氣,那股混雜著陰冷、潮濕、血腥和福爾馬林的氣味更加刺鼻,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手電筒的光柱顫巍巍地向下探去,只能照亮最初幾級,更深處則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張開的喉嚨。
他一只腳踏了下去,石階冰冷濕滑,帶著一種陳年舊物的腐朽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腳踩空,或者驚動了什么潛伏在黑暗中的東西。
樓梯盤旋向下,似乎沒有盡頭。空氣越來越壓抑,手電筒的光芒在這濃稠的黑暗中,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只能照亮身前一小片區(qū)域。
“我說,這下面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感覺比剛才那護(hù)士姐姐的辦公室還陰間?!绷制邏旱吐曇?,試圖用吐槽來緩解心中的緊張。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水珠從石壁上滴落的聲音,以及……某種細(xì)微的,像是金屬摩擦的“沙沙”聲,若有若無,在這死寂的環(huán)境里格外清晰。
“誰知道呢,也許是某個變態(tài)醫(yī)生的秘密實驗室,或者干脆就是個停尸房的地下延伸部分?!毙『诘穆曇魩е唤z幸災(zāi)樂禍,“你最好祈禱別碰上什么大家伙,不然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p>
林七撇撇嘴,沒再搭話。越往下走,那股莫名的吸引感就越發(fā)強(qiáng)烈,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牽引著他。
同時,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福爾馬林的味道也愈發(fā)濃重,幾乎讓他作嘔。他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陰氣正在一絲絲侵蝕著他的體溫。
不知走了多久,感覺至少深入地下十幾米,腳下的石階終于到了盡頭。前方,出現(xiàn)了一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銹跡斑斑,上面布滿了暗紅色的污漬,像是凝固的血跡。門上沒有把手,只有一個方形的凹槽,看起來像是某種鑰匙孔,但又不太一樣。
手電筒的光柱落在鐵門上,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讓人不寒而栗。那股強(qiáng)烈的吸引感,就源自這扇門的后面。
“看來,‘寶藏’就在里面了?!绷制咛蛄颂蛴行└闪训淖齑?,伸手推了推鐵門。
紋絲不動。
“用點力氣,蠢貨,你沒吃飯嗎?”小黑催促道。
林七深吸一口氣,將撬棍抵在門縫處,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撬?!案轮ā币宦暳钊搜浪岬慕饘倌Σ谅曧懫?,鐵門被撬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更加濃郁、更加冰冷、更加污濁的氣息從門縫里狂涌而出,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和死寂。
他再次用力,鐵門終于沉重地向內(nèi)打開。
手電筒的光柱迫不及待地射入其中。
門后的空間比林七想象的要大一些,但絕對不是什么病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布滿了各種老舊、奇形怪狀儀器的房間。生了銹的手術(shù)刀、注射器散落在金屬托盤上,旁邊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覆蓋著厚厚灰塵的機(jī)器,上面連接著各種管子和電線,像是某種恐怖電影里的場景。
空氣中,福爾馬林的味道幾乎蓋過了一切,讓人聯(lián)想到浸泡在藥水里的器官和標(biāo)本。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椅子。椅子是金屬質(zhì)地,上面布滿了皮革束縛帶,頭枕兩側(cè)還有兩個像是電極片一樣的東西,整體看上去,極像電影里那種用來做電擊治療的電療椅。
而吸引林七,或者說,吸引他體內(nèi)那股擺渡人感應(yīng)的源頭,正靜靜地躺在那張電療椅的座位上——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烏黑,散發(fā)著古樸氣息的黑檀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