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聿琛帶著人在路邊等了一陣兒,黑色的邁巴赫才順著車流緩緩開過來。
他開門的動作是一種無聲的邀請,墨守成規(guī)的約定。
孟燼薇被六月季夏的風(fēng)一吹,悶熱的感覺襲來,人卻比剛剛冷靜清醒不少。
她過了那個勁兒,已經(jīng)接受眼前人再像也不可能代替某些刻骨銘心的現(xiàn)實。
不過還是上了車。
最起碼可以多看一會兒。
18歲到22歲的這四年,孟燼薇也試圖在各種人臉上找一些相似的跡象,但最終還是沒結(jié)果。
再沒有比今晚上,遇到的這個男人,更像的了。
就讓她多看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才會有一絲松懈。
賀聿琛頗有些好笑地對上孟燼薇視線,調(diào)侃:“看一晚上了,好看嗎?”
孟燼薇點點頭:“好看,眼睛好看?!?/p>
很認(rèn)真,透著一股純。
賀聿琛舌尖頂了下牙,“你倒是敢說?!?/p>
孟燼薇還是用一種類似于哀婉的眼神看著他,落在賀聿琛眼里,就像一頭迷失在瘴霧叢林里的小鹿,慌里慌張想尋求庇護(hù)。
他難得好心:“別怕了,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你?!?/p>
孟燼薇喉嚨好像梗了一根刺,刺得她難受,懵懵地坐在那,沒什么反應(yīng)。
賀聿琛挺好奇的,忍不住問:“你不怕我嗎?”
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他的車?
孟燼薇現(xiàn)在想不了這么多,搖頭說不怕。
賀聿琛鼻腔里溢出一聲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興許和周鵬一樣呢?!?/p>
“你是好人?!遍L這個樣子,怎么會壞。
孟燼薇露出今晚第一個淺淺的笑容,只稍微扯了下唇角,卻立即變得活泛很多。
冰山化了指甲蓋大小的一角。
賀聿琛似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啞然一笑,眉眼都疏朗不少,孟燼薇貪戀地多看了幾眼,就聽到對方懶洋洋的語調(diào)。
“那你看錯了,我可不做賠本的買賣。”
“孟燼薇,”賀聿琛朝她坦言,“打算怎么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