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夠野的。
冷清和剛烈,好像交織在她身上并不矛盾。
哪怕剛剛再朝他露出委屈要哭的表情呢,他就過來了。
賀聿琛眸色暗了下,驚覺懷里的人在發(fā)抖。
還是緊張的,年紀不大故作高深,強撐著給自己增加籌碼,讓他多了一絲憐憫。
孟燼薇靠在他懷里,抑制不住地激動,血液里沖撞著名為亢奮的因子,她快瘋了,靈魂在尖叫掙扎。
還不如死在這。
近距離看,仰著臉看,更像。
記憶里是劍眉星目的少年郎,現(xiàn)實里是眉眼如出一轍的冷厲男子,就好像一個人長大了,褪去少年青澀,歷經(jīng)風雨,成長為不動聲色的成熟男人。
鼻子都是挺的,不過沒有思念里的駝峰。
唇太薄了,再厚一點點就好了,就不會這般有薄情不好接近的感覺。
她想念溫柔,想念擁抱,想念他的親吻。
孟燼薇不受控,眼里往下滾滾流淚,在這個陌生男人懷里抖成脆弱又崩潰的模樣。
賀聿琛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姑娘近看美得毫無瑕疵,瞳孔顏色居然是琥珀色的,像悲天憫人的神女,凄凄哀哀,可憐兮兮,側(cè)著腦袋,用力仰起臉瞧著他不放。
他不由放柔了聲音:“嚇壞了?”
話畢,哭得更兇。
剩下那只手揪緊了他的襯衣袖子,攥出褶,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是有多依賴他。
賀聿琛沒招,主要是沒有經(jīng)驗,挑眉看向楚宴,詢問風流多情的發(fā)小該怎么辦。
楚宴樂不可支:“還不松開,人姑娘手腕子得多疼?!?/p>
賀聿琛一怔,才意識到自己還捏著人家手腕,不由看過去,細瘦素白的一條腕子,什么裝飾都沒有,白得發(fā)光。
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圈紅色的手印,賀聿琛若無其事放下手,伸進西褲兜里,捻了下。
嫩豆腐羊脂玉一樣的觸感。
他人也往后撤了小半步,如愿看到這姑娘無意識跟過來,手還抓著他袖子。
“上去吧,問問是什么事兒?!?/p>
他順手幫了就是了。
值當?shù)目蕹蛇@樣。
孟燼薇低頭,淚跟酒吧中央那眼噴泉一樣,怎么也止不住,亦步亦趨扯著人家袖子,跟著上樓進了包間。
背影不像。